賈剛把頭轉向她:“首先看你的態度,再看你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
姚仕珍拍著自己的頭,後悔莫及:“都怪我為了多賺幾個臭錢,上了那個長頸鹿的當。”
“哪個長頸鹿?”朱正峰大聲問。
“是個私鹽販子,個子高,脖子長,經常穿風衣,戴茶色眼鏡,大家都叫他長頸鹿。”
賈剛問:“你在他那裏進的私鹽?”
姚仕珍答:“以前我一直在鹽業公司進鹽。今年6月份長頸鹿主動找上門來,他說他賣給我鹽,每噸比鹽業公司便宜200元,而且鹽賣完了,才給他付款。我想有這樣的好事為啥不幹,我就在他那裏進了一噸鹽。哪知道便宜沒好貨,還惹來一身禍。”
賈剛又問:“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任你們打,任你們殺。”
朱正峰問:“你最近見過長頸鹿沒有?”
“那天晚上把鹽給我拉來後,就沒有見到過他,貨款也沒來收。”
賈剛氣憤地說:“又是這個作惡多端的長頸鹿幹的,一定要抓住他!”
黃昏。太陽疲倦地靠在山巔上,橙黃的餘暉灑落下來,給大地塗抹了一層斑斕的色彩。一群浸透落霞的烏鴉,在雙嶺市公墓上空盤旋著,淒婉地叫著。
任總帶著邱浩成和稽查處的同誌,來到衛東的墓碑前,他把一束鮮花放在墓前,深深地三鞠躬。大家都默默地把手中的鮮花放在墓前,含著悲痛的淚水依依不舍地離開。
走出墓地,任總沉痛地對邱浩成說:“在這次集中整治中,全省共傷亡15名稽查員,其中,犧牲一名,重傷一名,都發生在雙嶺市。老邱,我愈來愈感到,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要管理好鹽政市場,任務很艱巨。”
“我們市所處的地理位置特殊,是幾省交界的邊遠山區,曆來是私鹽泛濫的重災區。我在思考,即使這次把這一批違法犯罪人員都全部懲治了,今後可能還會出現私鹽犯罪,其手段將更加隱蔽,查處難度更大。”邱浩成說。
“因為食鹽屬特殊商品,私鹽會帶來豐厚的利潤,就會誘發一些人的犯罪欲望。我們鹽政稽查人員必須要樹立長期作戰的思想,還要提高自身素質和戰鬥力。”
“有的群眾對私鹽的危害性認識不足,在查緝時不配合。”
“需要宣傳教育,增強查緝工作的透明度。”
“這起案件破獲後,我要組織全市各支公司深入到村社和農戶家裏,以案講法,搞一次聲勢浩大的宣傳教育活動。”
“這個辦法很好,你搞出經驗後,在全省鹽政係統推廣。”
邱浩成和李誌雲來到革蘭大廈,敲開了周文革的辦公室。李倩在辦公室操作電腦,她抬起頭突然認出了他倆,站起來迎上去:“請坐。邱處、李科,你們找周董?”
“你是……”邱浩成仔細打量著李倩。
“我是集團辦公室負責人李倩。”
“我們想見見周董事長。”邱浩成說。
“如果你們不忙,可以等一會兒。”
“他出差了?”邱浩成注視著裏間辦公室。
“沒有。”李倩思索了片刻,“你們找他有急事?”
“對,我們找他了解一些重要情況。”李誌雲懇切地說。
李倩放低聲音:“現在他正在別墅和朱洪明談事。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李小姐,謝謝你,我們不會出賣朋友。”邱浩成笑著說。
邱浩成走出革蘭大廈,駕車朝周文革的別墅駛去。他凝視前方,車速很慢,看了一眼坐在副駕位上的李誌雲:“誌雲,我有預感,李倩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的綠水。”
“有何依據?”
“她是辦公室主任,知道革蘭集團的許多事,今天又給了我們一些暗示。從這些現象來綜合分析,她就像綠水。”
“周文革在安排辦公室這些要害部門的人時,應該挑選他信得過的,忠實於他的。”李誌雲對邱浩成的推測持懷疑態度。
“也許有秘密中的秘密。”
“但願李倩就是綠水。”
車在別墅前停下。李誌雲按了可視門鈴,傳來渾厚的男子聲音:“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