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到何小莉也是受害者，上了周文革的圈套，這個小女孩本質不壞。因為她母親患食道癌，住院的醫療費是周文革掏的，受周文革的唆使是出於無奈。”
“我想把這個小女孩爭取過來，她也許掌握有周文革其他的犯罪證據，今後用得著。
”
“許多市民在議論，周文革用金錢開路，拉攏了市上的一些領導，他有股勢力。”邱浩成早已發現這方麵的情況，他當著方市長的麵，故意說成是群眾的意見。
方紹武歎道：“哎，的確有的領導幹部在當前社會轉型時期，擋不住金錢和美女的誘惑，成了它們的俘虜。他們不為人民服務，成了個別大款使喚的走狗。有的還幹出了買官賣官這類人民群眾深惡痛絕的腐敗行為！”方紹武站了起來，非常激動。“我們市裏有的處級領導，圍繞周文革的屁股轉，周文革在他們麵前可能很大方。常言說得好，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得了別人的好處，就會為他鞍前馬後效勞。這些人錢迷心竅，色迷心竅，權迷心竅，還想撈到更高一級的官。隻要證據到位，不管是誰，我就是不當這個市長，也要把他拉下馬。”
“關鍵是不容易找到證據。”
“你放心，到時會有證據。”方紹武握緊拳頭往桌上一擂。
稅修和周文革剛出辦公室，稅修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立即接聽：“嗯、嗯，馬上到。”他合上手機，“老弟，徐主任在帝豪茶樓等我倆去，有重要事情磋商，方市長那裏改個時間去。”
徐昌培在帝豪茶樓包房泡了三杯龍井茶，桌上放著中華煙和高級點心，他調高了空調溫度，脫掉外套，光光的額頭上滲出許多細小汗珠。他來回地踱著步，不停地吸煙。稅秘書長和周文革推門進來。他急急慌慌地問：“怎麼現在才到？把我等得發慌。”
稅修脫掉外套甩在沙發上：“你老弟把溫度調得這麼高，這幾天腎功能是不是出了問題，畏寒怕風，常出虛汗，我跟你講過，不要透支，要節約子彈，你就是愛亂放槍。”
“我、我跟你學的嘛。”徐昌培有點不高興。
“徐主任是四十如虎，能閑著嗎？他那兩個小情人一提起他，都伸出拇指把他誇，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周文革知道徐昌培在這方麵是個能人，他的兩個情人還是周文革牽的線。
“你倆還有心思開玩笑，眼下形勢不妙。”徐昌培很恐慌。
稅修習慣地推了推眼鏡，皺著眉盯著徐昌培：“你總是沉不住氣，哪裏又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今天下午剛上班，市紀委的郝書記叫我到他辦公室，問我拍賣氮肥廠的事，有人舉報我在暗箱操作，得了周文革先生的好處費。方市長在舉報信上作了批示：‘由紀委嚴查，依法嚴處。’郝書記還給我看了批件，叫我回來寫一份拍賣氮肥廠的詳細報告，明天交給市紀委。”徐昌培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哈哈”稅修晃著二郎腿，指頭點著徐昌培：“我以為出了要命的事，把你嚇得半死。
你徐老弟不是大將之才，經不住大場合的考驗。”
周文革也笑道：“我們三個人做的事，難道工人也知道。隻有你徐主任坦白了，外界才曉得。我還擔心，如果出現風吹草動，你沉不住氣，到時把我和稅秘書長賣了，這就不夠兄弟感情了。”
稅修悠閑地吸著煙，慢條斯理地侃道：“你徐主任當了六年的正縣級官了，參加工作以來就在官場上混，目前的行情你沒有看清。許多群眾對領導決策的事情不理解，比如說要修等級公路，要建標準商場，要拆遷舊房建街道，目前各級政府都拿不出錢，隻有招商引資，才能推動基礎建設。很多商家都想去攬工程，但是領導要交給那些信得過、比較了解的開發商去承包。有的就在下麵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說什麼領導為了撈政績、撈好處，整天跟著開發商跑，為別人搖旗呐喊，吃吃喝喝，拿個紅包，跑得更快。說到底，這些人還是觀念陳舊，受計劃經濟的毒害太深了。現在是商品經濟時代，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裏。領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親朋好友，也需要親情、友情、戀情。現在的工人群眾心裏不平衡，收入少，生活水平不高，有的下崗工人，基本生活還難以保障。他們不滿意，到處告狀的心情可以理解。老周，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