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無語咽噎 (7)(1 / 3)

“元旦前要去姚前市報到,元旦後正式上班。”稅修一臉的笑。

“你是春風得意,吉星高照。我的處境不妙,有災難之兆。”周文革拉長了臉。

“要穩起,越是危機四伏,越是要穩起。你的心理素質一直都好,自己不要閃火。”稅修眯著眼盯著他。

“朱洪明也被抓回來了,如果他全盤供出怎麼辦?”

“你叫他幹的事,是否有文字記載和第三者在場?”

“沒有。”

“這就對了。打酒隻認提壺人,誰犯罪誰坐牢,法律有明文規定。”

“還有其他的事會不會翻船?”

“有一件事,我確實很擔心。”稅修把身子靠近周文革,放低了音調,“剛才,徐昌培被公安局抓了。”

周文革一怔:“怎麼會這樣?”

“主要是因為你購買氮肥廠和市經貿委借你的150萬元資金引發出的問題。”

“要是他全部交代了怎麼辦?”

“即使他坦白了,隻要你不認賬,也是孤證,法律定不了你的罪。你認了,問題就嚴重了,侵吞國有資產,不僅要判老徐的刑,而且也要治你的罪。”

周文革把胸脯一拍:“我當然不會承認,又沒有其他證據。”

稅修拍了拍周文革的肩:“老兄,這類事我見得多了。許多栽了跟鬥的領導和企業老板,他們都經不起考驗,隻要抓進去,都是竹筒倒豆子,抖得一幹二淨,想爭取從寬處理,結果是說得越多,判得越重。甚至把最好的朋友都出賣了,幫他疏通關係的人都沒有。有的就聰明,整死也不交代對他有能力把他救出苦海的人,最後他不是取保,就是判得很輕,出來以後,那些哥兒們都資助他,他還是一個可以過上幸福生活的人。”

周文革明白這些奧妙,也知道稅修說這番話的用意,他拉著稅修的手說:“秘書長,我知道你前途無量,又有上級領導關照,我假如有不測風雲,也決不會出賣你。如果我進去了,我相信你也有這個能力為我說話,甚至幫我東山再起。”

稅修笑道:“我們是兄弟,情同手足。你敬我一尺,我會敬你一丈。”

周文革歎道:“想不到,我這次輸給了方紹武和邱浩成。”

“把拳頭收回來,從長計議,時機成熟了,再打出去。”

“大哥,我聽你的。”

周文革與稅修對飲了一瓶茅台,周身燥熱,趕走了心中的煩悶和不安,處於亢奮狀態,有一種縹縹緲緲的感覺。他乘著酒興回到別墅,按了門鈴,無人應答,突然想起保姆王媽回老家去了。他掏出一串鑰匙,開了四次才打開門,屋內一團漆黑,出奇的寂靜。他上樓後開了所有的燈,客廳格外明亮,非常整潔,散發出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花瓶裏換了一束鮮花,在燈光下更加嬌豔奪目,花瓣上還停留著晶瑩的小水珠。他知道這是夏蘭的傑作。她喜歡在客廳活動,經常點綴得很溫馨。他高聲喊了一聲夏蘭,寬大的空間響著回音。又撥打夏蘭的手機,關機了。他看見茶幾上放著兩張打印得很工整的紙,拿起一看,是夏蘭寫給他的信:文革:你會恨我不辭而別,悄悄地走出你的生活,離開這片熱土嗎?在與你共同生活的五個春秋裏,尤其是在革蘭集團的風雨搏擊中,得到了你的關愛和柔情,學到了經商的知識和經驗,經曆了艱難和曲折,看到了官商勾結的肮髒醜態,領略了狡詐與殘忍的恐懼滋味。這段生活將永遠珍藏在我的記憶中。

曾記得,當我處在失去前夫而悲痛的時刻,站在是留是走的十字路口,是你將愛情的神箭射向我,使我既震驚又自卑,你不容我解釋,海誓山盟的語言,粗魯瘋狂的行動,把我摧毀了,融化了。我成了一隻溫順的小鹿,依偎在你火辣辣的懷抱。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地發現,你對我的愛,夾雜著許多其他成分,與真正的愛有著天壤之別。

我是女人,骨子裏有著中國傳統女人的怯弱、滿足、保守、善良,希望相夫教子、平安生活的性格。我不是那種憑著女人的姿色和依附男人的勢力去撈得名譽、金錢和享樂的女人,更不是那種喜歡在政治漩渦中和人際圈子裏爭強鬥勝的女人。我沒有好高騖遠的奢望,原本不屬於我的財富,決不會擁有和死心塌地去追求。否則,我會心慌意亂,噩夢難眠。也許你認為我自命不凡,想做一個超凡脫俗的人。其實也不是這樣,在當今物欲橫流的現實中,我作為一個女人,也要尋覓自己的生存空間。總之,我要一個真實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