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多斯人精心打造的康巴什新城,其建築雄渾大氣,又透現代氣息,把其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翹楚。因隻見摩天大樓不見人頭攢動,美國時代周刊稱之為“鬼城。《時代》周刊以其特有的影響力讓世界知道了康巴什,於是慕名而來的人接踵比肩,”鬼城不鬼城,來後才知道。各色人等帶走的是一個真正的康巴什,這倒是時代周刊的負麵新聞專家們所想不到的。
去年夏天,“鬼城的聲音正囂時,兩位拿著《時代》周刊的美籍朋友專程來看康巴什。他們比對著雜誌上的康巴什建築,尋找著”鬼城的蹤跡,比來對去,連呼:孤陋寡聞,康巴什太漂亮,太美麗了。咋會是“鬼城呢?我說:人們過去光說中國城市太擠了,看看人家美國、法國、瑞士的城市,街上很少見到幾個人,那才叫宜居,那才叫人住的地方。現在我們真的有了這樣一個城市,你們又說我們花錢建”鬼城,往哪兒講理去?應該感謝美國《時代》周刊,它讓世界這麼多人關心我的家鄉,而且一分錢廣告費也不要。
他們都笑了。
他們臨走時問我:在這樣財富堆砌的城市,人們幸福嗎?
這是個偉大的命題,這應是我輩文學家關心的問題,現在被各級官人專家掛在嘴上,幸福的考量正應是人們對財富的反思和警惕,哀民生之多艱,正是為官為文為人之本。它是一個永遠不會過時的話題。也許,我的《黑界地》已經有了答案,我的答案應是屬於那段曆史,但帶給人們的反思卻應當警鍾長鳴。黑界地有句老話,叫做:人無錢不如鬼,茶無鹽不如水。我這人與時俱進不夠,想提出的問題是:人有了錢,真如鬼了嗎?
為富仁者,才為人。
關於再版《黑界地》,我出文集時,就曾有編輯問我,是不是要動一動。這次,我還是堅持不動。因為它忠實地記錄了黑界地上人們的原生態,那叫耕地靠牛,紅火靠伊。同樣,也記錄了我對那個時代的認知以及當時的創作狀態。人到了這把年紀,不想把自己的文章動得像一個不穿衣服扇著翅膀的小天使……
2011年5月2日於內蒙古鄂爾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