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理想主義的情懷繼續蔓延。渴望漂泊,又不知所向的迷茫感和挫折感,成為那個年代一些人試圖超越具體現實的普遍心態。在當時的中國,最自由、最有發展的地方,普遍認為是海南。自由的海島點燃了無數人的激情與夢想。盡管誰也不知道,這種追趕經濟潮流的夢想與陳舊的現實嫁接,會不會產生陣痛或者營養不良。
劉明善決定飛往海南,也許是上蒼的安排吧,他在乘機途中結識了新朋友,在朋友的幫助下,他在海南成立了一家文化傳播公司。正當他在海南如魚得水之時,卻收到了來自家鄉籌建新集礦的召喚。
劉明善出山
其實,不用拉劉明善也會回來。在遠赴海南的日子,劉明善時刻關注著淮南的煤。他想重返淮南,重新操起挖煤的工具。當年那些留在淮南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也積極促成他的出山。眾望所歸,劉明善回來了。
水,流逝了,還可再聚;風,吹過了,還可再起;但時光,奔逝了,將永不複返。此時的劉明善已過了知天命之年,五十有五。
五十五歲,絕不年輕,許多人在單位已開始得過且過,而有些人已經在家安享天倫。但劉明善卻在備受挫折之後,毅然決然地挑起了建設新集煤礦的重擔。1988年8月23日,淮南市政府正式任命劉明善為新集煤礦建設會戰常務副總指揮,並具體負責新集煤礦開發事業。
二十年後,曾經親眼看著劉明善離開謝一礦,又親眼看著劉明善回來的陳國忠對筆者說:當時的新集,百廢待興,缺工人,更缺領導。所有曾經跟劉明善戰鬥過的人,一聽到他回來了,而且可能籌備新集一礦的時候,我們就都趕來新集了。
是因為看到他就有信心了嗎?我問陳國忠。
是的,那時我們就認他一個人。陳國忠回答。
這些人中有畢業於淮南工業專科學校土建係的李祥。他在淮南礦務局基建處當了30年的處長,退休後聽說劉明善負責開發新集煤礦,沒有片刻猶豫便辭去了待遇優厚的職大教職,毅然來到新集。
與李祥一樣,負責全麵施工技術的總工程師廖多蓀也是一位在劉明善魅力感召下來到新集的老煤礦。礦上新工人多,沒幹過井筒施工。他跟班到井下,綁鋼筋,澆灌混凝土,三天兩頭守在現場,運用幾十年的建井經驗,根據溫度不同條件,采取控製段高的辦法,製止了井筒容易出現歪扭的現象發生。
還有張仁德,原謝一礦標準辦公室主任。劉明善隻對他說了兩個字:過來。他就來到了新集。走之前,他的幾位領導輪番做他工作:
礦長說:我對你不錯,你怎麼就走了。
組織部長說:走了就沒有回來的餘地了。
張仁德半天回答了一句話:如果劉礦長不要我了,就是要飯,我也不回來了。就這樣,孩子停學,老婆停工,搬出單位給的房子,張仁德從淮南市區搬到了窮鄉僻壤的新集礦,玩兒命般幹到了劉莊礦四通一平才退了下來。
這就是領導者的人格魅力所形成的影響力,竟有如此之大!
兩個值得琢磨的細節
一葉飄零而知秋,一葉勃發而見春,一滴水可以折射出整個世界。尋常事物往往是大千世界的縮影,無限往往收藏在有限之中。
劉明善再次出山,無疑成為他本人的經曆的最好答卷。但對旁觀者而言則應該用怎樣的目光來測度他的這次轉身與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