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洪火淼語氣低沉起來,“我們在一起本是為了都能長命的,可是你老弟現在卻讓我們開始短命,你說大家心裏要不要‘關心’你……”
武第二一聽洪火淼這些衝心窩的話,不敢怠慢:“洪姐,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我對洪姐一向佩服,隻要不是我和老婆私房裏的私事,都可以告訴你。”說到這裏武第二一拍胸脯,拿出東北人那種特別的衝勁,“有什麼嗎?!對自己人有什麼不真誠的嗎?!我說話做事對外人有鬼是不假,但是對自己人從來都是扒光衣服給你看,坦誠極了……”
葛勝利忙接過話來:“老團長,坐下來,坐下來。今天是賞荷的,荷塘月色多美好。大家都沒敵意,都是老朋友。之所以聚在一起關心你,就是擔心你那種贏利模式會把大家都引到火坑裏去。”
洪火淼真是快人快語:“所以你也別掖著藏著了,把你的生意模式說得說得,我們幫你參謀參謀,哪些別做了就別做了,我們對你的一些事好擔心啊!”
武第二又尷尬地笑了笑,他叉著腰說:“洪姐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我們都是明白人,這年頭誰的生意裏沒有點問題呢?”武第二一邊說一邊掃描大家的臉色,見大家都不語,他就想繼續把大家的氣勢往下壓,“生意場上從來就沒出過聖人!為富就不仁,為仁就不富。那些什麼仁商、儒商的,都是表麵光鮮,脫下褲子一樣一屁股沒擦幹淨的屎,胖嘟嘟的肚子裏一樣裝滿了民脂民膏。如果專門揭我的傷疤,那就太不公平了。”
洪火淼聽到這裏冒火了:“少廢話,說你自己扯那麼遠幹嗎?別人一屁股屎但是不出事,那就是本事;你雖然滿嘴蜜,可是你在大家眼裏成了攪屎棍子。你以為你很善於往自己臉上貼金,實際上在別人眼裏你那是一臉屎。”洪火淼說出的話鏗鏹有力。
武第二看到滿船的人臉上都升起了陰雲,心裏發虛,於是就給自己的“個人經濟學”做了個總結:
“我,我很幹淨啊,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早年我用體力賺錢,攢了十年才那麼幾萬;後來我用腦袋賺錢,利用公安裏的關係網幫人辦點小事,經常賺個千兒八百的;再後來我丟了良心賺錢,和一些人合夥把一些屁股有點屎又沒靠山的家夥弄進局子裏,然後從他們家屬那裏弄些活動費,也能經常掙個十萬八萬的。”說到這裏武第二釋放出挑逗性的語言:
“將來,我也想和各位一樣用‘信息’賺錢,隨便弄弄就是百八十萬,這麼下去,活得真帶勁兒啊……”
武得意地看了看滿艙裏的“土皇帝”,見他們都沒接他的話,就以為自己的話戳到對方心窩裏了,於是很得意:“還讓我繼續向組織交代內心嗎?好吧,我的下一個目標也和在座的哥姐一樣,想弄個土皇帝當當。”
金泛宛是個很會把握火候的人,他知道這麼談下去肯定會談崩的,於是就說:“武老弟啊,我和你明說了吧,現在中秋市裏有很多有能量的人都想讓你在人間蒸發,我這麼說你該明白厲害關係了吧?”
武第二聽到這話頭皮頓時發麻,他以為他那個商業采花的項目給大家知道了。想到了這個事,武第二的頭上就冒汗了。那個采花項目也在他的腦海中快速放起了電影:“哪兒出問題了呢?不能啊?”
武第二想著自己這些事,心裏著慌:“難道我的這些寶貝中有誰有靠山?難道我得罪了誰的大靠山?難道現在這些靠山要整我?可是,可是那些裸照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啊?熟悉了就沒什麼看頭了,所以連我也不怎麼看,怎麼會泄密呢?”
金泛宛見他發愣,就把話題引深:“說啊?說話啊!老團長!”
武第二還想把問題攪渾,於是就說:“哪個不甘心的爺兒們心裏沒有一個花花世界?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是過來人,我也沒什麼羞的,我以前是想過在一百個城市裏最好都有一個女朋友,走到哪都有一個家;可是想歸想,誰做得到啊?所以就整點裸照啥的,沒事安慰安慰自己那點土皇帝的低級趣味……”
公安局副局長安曉嘉說:“老團長,你就別扯犢子啦。我們現在和你探討那是想救你!為什麼想救你呢?就是因為我們知道你弄了一本叫‘007’的資料本子,中秋市多數官商的名字都在上麵。你真是大人才啊,你秘密地讓隱藏在暗中的手下拿著這些隱私去敲詐、勒索,於是短短五年時間你就發達了。我這麼說你不會再反駁吧?”
武第二的汗下來了,他心裏在快速盤算,他手下替他暗地裏敲詐勒索的那幾個人的臉在他腦海裏迅速閃過,他恨不得馬上找出叛徒是誰?
洪火淼又成了大家的代言人:“你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嗎?有一天你被抓,好嘛,人家就可以在一分鍾內把中秋市的內幕了如指掌,接著該抓的抓、該捕的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