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第二立即發誓:“在座的都是我的哥姐,我怎麼會打你們的小報告呢?做人得講義氣,我一向是最講義氣的……”
葛勝利插嘴:“我們也知道很多人喜歡弄這麼一個秘密的小本,可是你那小本也太大膽了吧?人家有那麼個秘密小本是為了救命用的,你倒好,拿它來敲詐用……”
武第二急了:“我真沒有對不起本派的哥姐!”
金泛宛開始給武第二敲警鍾:“如果你真的搞你這些老朋友的小報告,那你還能坐在這兒嗎?雖然我們不是黑幫江湖,可是對那些不把大家的生命當回事的主兒,我想誰都能狠下心來做該做的事。”
一直沒說話的安曉嘉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深沉有力:“這十年來,中秋市一共打了四次黑,我們這三派一直和諧共處得不錯,三派以外的黑官也好、黑商也好,一批又一批接二連三被打掉了,而我們三派裏的關係戶都遵守互讓、互利、互瞞的潛規則,所以這十年大家的事業都混得不錯。我想這些道理不用再說第二次了,也沒有第二次了,現在那兩派先後給我們傳話了,如果老武還不醒事,我們隻好請你離開本派了……”
武第二一聽這話就嚇蒙了,他知道出了這一派就別想在中秋市混下去了,說不定明天就有人來收拾自己和全家,他一害怕就讓他的“小便”發麻,差點兒就尿一褲子。
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腿有些力氣,然後走到茶幾旁,拿起果盤裏的水果刀。那刀顯然是為他準備的,因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削水果是不用那麼大的刀的。他一閉眼睛,然後把刀鋒對著自己小手指。
金泛宛說:“算了,老五,你能及時改正就是好同誌。”
武第二知道金泛宛這話很可能是外交詞令,如果大家給他這個麵子,他就可以保住這隻手指;如果大家不給麵子,那他隻能給大家一個“表決心”。
誰也沒說話,有的人還把臉轉向外麵欣賞荷花月色。
武第二知道隻能丟車保命了,可是他又不能再削小手指,那就是不給發了話的金泛宛麵子。武第二眼睛一閉:“請大家看我的實際行動。”說著話一狠心,把手掌拍在刀尖上。
金泛宛和安曉嘉心裏都一驚,他們本以為武第二會疼得慘叫,可是他們驚訝的是這小子哼都沒哼,直到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哼。
葛勝利的老婆忍不住拉了他的胳膊一下,葛以為她害怕了,實際上她心裏在說:“這不是一個善茬兒啊。我的預測給你們放在這兒,以後這小子惹的事會讓大家喝幾壺的……”
葛春華趕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箱。
葛勝利站起來緩和氣氛:“我下麵的話是對大家說的,算是做個思想統一吧。”說著話,葛勝利在艙內走了幾步,又讓人討厭地轉了個圈,然後才繼續說:“千萬不要以為另兩派的勢力局限在中秋市,你們要明白這個理啊,能在三次打黑風暴中不倒,那這一派的勢力範圍就一定超越了中秋市啊。省裏沒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人家要動我們也不是沒有這個能量。既然人家沒動我們,我們就必須懂得這裏麵的辯證關係啊。中秋人是最講禮數的,明白事理才能懂禮啊……”
葛春華想緩和一下氣氛就接過話來:“武哥,你那個生意確實不能幹了。現在中秋市我們不是唯一的聯盟。你比我們更清楚,中秋市的官商分為三派。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們這一派的,如果你還這麼搞小動作,那兩派會以為是我們支持你這麼搞人家的,中秋市的厲害角色多了,那個郝老板、那個裘小姐誰敢惹……”
葛勝利立即接過妹妹的話:“是啊,老團長,如果有哪個黑老大動我們,我們肯定怕都不怕,可是現在中秋市最怕的是這三派悄悄內鬥啊,那要把矛盾激化了,肯定會驚動北京的,那時我們肯定誰也好不了!”
洪火淼立即著急了:“要是因為你的原因,弄得那兩派秘密聯手對付我們這一派,你就知道我們多危險了。誰讓我們吃蒼蠅,我們就先讓誰吃狗屎……”
洪火淼站起來朝衛生間走去。她現在一激動或者打一個噴嚏都可能尿急。什麼名醫也查不出毛病來。
回到家裏,金泛宛心情很好。他讓同來的葛春華幫著擺好文房四寶,他要畫一幅國畫。他一邊磨墨一邊說:“早就應該有這麼一個溝通會了,要是大家老是各忙各的,肯定會出內耗……”
金泛宛忍不住唱起京劇來:“天下的根基在國,國家的根基在官商,官商的根基在正心,權財色哪一樣不勾人心……”
金泛宛還沒高興幾分鍾,他們在船上的協議就被撕破了。洪火淼那裏出事了。一件大事因為一桌小小的麻將引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