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沒幾步,中年保安又從保安室裏探出了腦袋,說:“對了,電梯隻有最左邊的可以坐,其他兩部最好不要去嚐試。”中年保安說完,目光裏掠過一抹詭秘。
“怎麼不能坐,難道壞了?”薛白楊自言自語道。
大家來到電梯前,一共有三台電梯,五個人一同擠進了最左邊的電梯,按下20樓的按鈕,電梯徐徐上升。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薛白楊恍惚看見了一個女子,孤零零站在一樓大廳角落的黑暗中。
而讓薛白楊背後發冷的是,他瞥見這個女子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紅色的毛衣,鮮豔欲滴。
薛白楊努力回憶方才紅色毛衣女子的麵容,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紫靈等四個人魚貫走出,隻剩下了愣神的薛白楊。大家看著他,薛白楊反應過來,抱歉地笑笑,“走神了。”
一樓大廳裏的保安介紹了20樓休息室的位置,就在走廊的盡頭。五個人走在幽暗的長廊裏,長廊總共亮著兩盞昏黃的壁燈,看來這幢大廈的老板為了省錢也是煞費苦心。
走過第一盞壁燈時,薛白楊的心突然跳得飛快,這種感覺隻有在上次自己喝掉一整箱啤酒時才出現過,是一種心率失常的表現。薛白楊捂住胸口,發現同伴們腳步不停地徑直走向休息室,而在他們最後麵,尾隨著第五個人--並不是自己!
“誰?!”薛白楊叫起來。
前麵的人停住了,紫靈轉過頭詫異地望著薛白楊。薛白楊想把那第五個人指給紫靈看,但等到那個人緩緩地回頭,薛白楊卻徹底蒙了。
又是那個穿紅色毛衣的女子,她藏在濃密長發裏的臉,對著薛白楊陰冷低笑。
走廊裏,隻餘下昏黃的燈光撒在冰冷的地麵上,薛白楊心髒撲通撲通跳著,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速度撞擊著他的胸腔。
就在此時,一隻冰冷的手悄無聲息地撫摸上了他的臉頰,一個冰冷冷的聲音靜靜在他耳側響起:“薛白楊,該醒了。”
薛白楊隻覺得自己全身狠狠打了個激靈,再睜眼時,景象都改變了,自己還站在電梯裏,紫靈、王睿、安可站在電梯外,而卓幽然站在自己身邊,黑冷的目光裏微微泛起一抹詭異的幽藍色,她冰冷的手停留在薛白楊的臉頰。薛白楊揉了揉腦袋,“我還在電梯裏?剛才……真像個噩夢。”
紫靈從電梯裏拉出了薛白楊,薛白楊腦袋還是迷糊,但漸漸他緩過神來,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種種的怪異景象都是自己幻覺的產物。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呢,而且是在大白天,在這麼多人中間?
薛白楊背後輕微抽搐,就如同有數雙冰冷的目光正在後麵盯著自己,薛白楊忍不住回頭。卓幽然突然從前麵看向薛白楊,目光冷幽幽的,像是從冰窟裏射來的眼神。
薛白楊心頭湧出許多疑問,一波波衝擊著自己的思緒。幻覺,為什麼自己會產生幻覺?又為何隻有自己產生了幻覺?還有卓幽然,這個美麗的女孩周身都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薛白楊對卓幽然產生了好奇。
幽靜漫長的走廊,泛著冰冷暗光的地板,還有走廊上亮起的兩盞壁燈,似乎一切都同薛白楊幻境裏的情形吻合。卓幽然走在最前麵,薛白楊走在最後麵,當走過第一盞昏黃壁燈時,薛白楊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前麵的卓幽然也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薛白楊看見,在自己前麵,其他人的身後,一扇黑藍色的門後,如同幽靈般出現了一個詭秘人影。
薛白楊望著背對自己的陌生身影,心裏不禁納悶:這人是誰?
卓幽然也倏然轉頭,射來冷冷目光。人影同卓幽然的目光相遇,微微一愣,說:“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找雷剛的。”
“雷剛?”陌生人重複道。
“對。”
“不用找了,我就是雷剛。”陌生人轉過臉,薛白楊瞧見了他還不算難看的臉,臉上掛著一抹笑容。
“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安可問。
“哦,剛幫這裏的住戶把漏水的管道修理好,一出門,就碰見了你們。”雷剛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跟我來。”雷剛越過眾人,來到走廊盡頭的休息室,幾人也跟隨過來。說是休息室,其實就隻有一張簡易行軍床,一張超大的木桌,還有幾張椅子,以及一套閉路監視屏幕,還有角落一台飲水機。
薛白楊望見了放在桌子上的對講機,看來剛才一樓的保安呼叫雷剛時,他正在給住戶修理管道,所以才沒聽見。雷剛從飲水機裏給每一個人盛來了一杯水,水杯溫熱,薛白楊端在手心裏,目光停在雷剛的臉上。
雷剛擦了擦手,坐了下來,飄忽的眼光在薛白楊、卓幽然、紫靈、安可還有王睿的臉上一一掃了一遍,開口問:“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想了解6年前S市第三高中女生寢室樓大火的一些情況,聽說當時你在學校裏擔任保安,還是第一位趕到現場的人,所以我們想了解當時的情況。”紫靈說道。
在聽到第三高中四個字後,雷剛的臉色迅速黯淡下去,目光中掠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如果你們不問,我或許永遠不會再提起它。”雷剛長歎一聲,“那是一場我再不願意回憶的噩夢啊!”
雷剛抿了抿嘴唇,他靜靜地望著麵前的長板桌,將自己的經曆緩緩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