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驚豔亮相
十多年之後,陳金每每憶起七個人爬山的經曆,依然感覺特別的溫暖,特別的快樂。
時間是1999年9月27日,距離國慶長假還有四天。
雖然馬上就要放國慶長假了,學校還是安排了新課,也許是學校領導考慮到如果不上點課的話,大一的新生在國慶長假中會無所事事,不利於學校的管理,畢竟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真正離家較近的學生不多。
上課,對陳金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因為他們都是從幼兒園開始,一節課一節課,在課堂上長大的,即使從小學算起,到現在也有至少十一年了。
但是,陳金依然對大學裏的課堂充滿了期待。
因為在他的意識裏,大學課堂是完全不同於應試教育下的初高中課堂的;大學裏的教授也完全迥異於照本宣科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初高中教師。當然這也是大部分大一新生的潛意識裏的觀點。
還有高考以後,到現在,陳金已經有近三個月沒有坐在課堂裏了,而且整個高三下學期,課堂安排基本是題海戰術和一輪輪的考試,每天除了做題就是講題,真正的課堂基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算來,陳金應該有近十個月沒有上過課了。
所以,在經過一夜深深地睡眠,驅趕了因爬山而帶來的疲勞後,跟隨著著宿舍的其他同學,陳金興奮地向上課的階梯教室走去。
剛走近教室,就聽見教室裏麵亂哄哄的說話聲,陳金下意識的看看手腕的表,距離上課還有近半個小時。心中暗暗想道,跟自己一樣期待大學課堂的人看來不少啊!
待走進教室,陳金不禁傻眼了,但見整個階梯教室幾乎坐滿了人,教室裏麵左中右三排座位,幾乎座無虛席,能看到的零零散散的幾個空位也分散在每排座位的中間,要進去坐下恐怕要麻煩好幾位同學。
陳金隻得慢慢向前走去,期望走近一點,能夠找到一個好進的位子。
“陳金,坐這邊。”聽到叫聲,陳金轉臉一看:隻見一個黑發披肩,穿著一件粉紅色上衣的美女在向他招手,這一招手在眾人黑壓壓的“頭叢”中顯得特別靚麗。
但因為頭發幾乎遮住了半邊臉,陳金一下沒有認出來:誰呢?她怎麼認識我啊?叫的是我嗎?陳金心中雖然疑惑,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她挪去。
“從那邊走。”披肩少女用手抹了抹額前遮擋的秀發,指著前麵一條小小的過道說。
陳金這才看清披肩少女就是林夢雪,心中卻無法把她跟一個月來穿著八十年代軍服,與自己一塊軍訓的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女生劃等號。
待陳金擠到林夢雪身邊坐定,扭頭看看林夢雪,臉不禁紅了,口中喃喃說道:“怎麼是你啊?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啊,是嗎?我是不是變醜了。”林夢雪笑嘻嘻地問道。
“啊,啊,不是,是一夜之間你的變化太大了。”陳金有點窘迫。
“哈哈,哈哈,一夜之間,啊?”
“不是,不是一夜之間。”陳金也覺得用一夜之間不很準確,“是突然之間,前後相差太大了。”陳金不禁想起了前天早晨跟歐陽凡關於林夢雪的談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歐陽凡眼睛的毒辣。
“那,你說說是什麼樣的變化。”林夢雪依然笑眯眯的看著陳金,一臉的驕傲。
“是,是,是醜小鴨變白天鵝吧。”畢竟還是曾經熟悉的同學,陳金逐漸轉變過來,也嘿嘿笑著說。
“你就吹捧吧。”林夢雪笑著伸出粉拳輕輕打了陳金一下,但一臉的受用,“我以前就那麼醜啊?”接著笑嘻嘻的反問道。
“不是,原來的時候,感覺你是鄰家的小妹妹,是那種拖著鼻涕,在身後當跟屁蟲哪種。”看著林夢雪秀美的臉蛋在眼前來回晃動,陳金禁不住也跟她開起了玩笑,“現在似乎成了鄰家的姐姐,讓我感覺可望不可即呢!”
“可望不可即,你就誇張吧。”林夢雪依然滿臉的受用。
“真的,原來我是俯視你,現在恐怕要改成仰望了。”陳金越說越來勁。
林夢雪聽的嗬嗬笑:“沒想到啊,陳金,真人不露相啊,一個多月了,我這才發現你的嘴巴也很甜啊。”
“哪裏,哪裏,我隻是說實話而已,說真心話而已。”
“嗬嗬,你再說我就飄上天了。不過昨天真的很謝謝你啊!”林夢雪真誠地說。
“啊,哦,沒什麼,我應該做的。”陳金想起了昨天背著林夢雪的旖旎風光,為自己當時齷齪的想法感到可恥。
說話間,隻見一個中年模樣戴眼鏡的人走進教室,站在了講台上,同時把手裏的講義遞給坐在前排的學生,大學第一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