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遠見,屬下明白公子的苦心。”逐風點頭道。
慢慢品嚐杯中的香茗,紀詠風突然笑道:“席素妍,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相見。”
逐風疑惑道:“屬下真沒看出來,那小公子居然是個女子。”
“她年紀尚小,自然有些難辨雌雄,不過,小小年紀竟然會有這樣的智謀,當真是小看不得。”紀詠風略為感歎道。
逐風聞言道:“南越也是人才濟濟,可惜君上無能,若是越王有公子這樣的品行,似公子這般愛惜人才,善加利用,南越又豈會是今日這般情景。”
紀詠風撇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馬屁,輕輕一聲歎息:“越王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隻是長於深宮婦人之手,性格未免有些怯懦,宮外又有閥門豪族為禍,讓他更難以有所作為,否以南越的富庶,人才輩出,光複漢室也未嚐不可。”
“皇上曾經說過若是我大秦能得到南越,天下也就指日可待了。”紀詠風的話讓逐風想起秦皇的話來。
“談何容易,”紀詠風無奈道:“越人素來高傲,自詡為漢室正統,視三國為蠻夷、亂臣賊子,國中文人寧可沉醉風月也不願到他國謀求一官半職。魏、燕同樣對南越垂涎三尺,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越人雖積弱,卻有幾個能帶兵打仗的將軍,何況還有一個席允安坐鎮朝中,若在邊境上突襲一些好處倒是可以,想要吃下整個南越,三國誰也沒有這個本事。便是勉強吃下了,也會損兵折將,隻會讓漁人得利。”
逐風聽他分析仔細,不停點頭,道:“公子說得正是,越國還有幾個可以護國的武將,那越王長子晉王劉顯也是位出名武將,頗有戰功,隻是皇後向來忌憚他,讓他長駐河州,極少招他入朝。”
“是啊,席允安一直對這幾位將軍看護得緊,免去他們不少禍事,越王自然也知道其中厲害,雖然這些年他們朝中多被排擠,但自毀長城之事,越王是無論如何不會做的。”紀詠風若有所思道:“若真有什麼問題,隻怕就出在那位晉王身上。”
“公子的意思是……”逐風疑惑道:“晉王有意於帝位?”
紀詠風冷笑道:“皇帝的兒子,會有哪個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的?劉顯是徐賢妃的兒子,他背後是整個徐氏閥門,就算他沒那心思,徐閥會放棄嗎?當年他剛行過冠禮就被派遣至河州駐守,名為錘煉,實則流放。皇後於這件事情出了不少力氣,算是和徐氏徹底翻了臉,不過她萬萬沒想到劉顯不但沒有在河州沒落,反而屢建奇功,很快便封了晉王。”
逐風沉聲不語,事涉皇位,不是他能多言的,即使是別國的皇位之爭,也不能輕言是非。而紀詠風似乎更多的是分析給自己聽,卻不是要向逐風訴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