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素妍接著說道:“這便是皇後娘娘呈給陛下的選秀的折子!”
劉裕合上折子,道:“這是怎麼回事?”
席素妍低聲道:“正如殿下所見,皇後娘娘知道殿下的心事,一心想成全殿下,甚至為了避開,選擇了左將軍的女兒,殿下知道左氏是徐家的人,為了殿下,皇後娘娘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劉裕問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何父皇會下那樣的冊封旨意。”
席素妍歎道:“天意難測,就連皇後娘娘也沒有想到陛下會有這樣的旨意。娘娘擔心殿下憂心特讓奴婢前來探望殿下。”
劉裕長長的一聲歎息,沒有說話。席素妍又道:“殿下,這事有些蹊蹺,娘娘做了多番布置,可算萬無一失,卻出現了這樣的結果。娘娘擔心此事是有心之人所為,恐怕是要禍害殿下。”
劉裕一怔,道:“此話怎講?”
席素妍道:“娘娘擔心宮裏有人知道了殿下的事情。”
劉裕沉默片刻道:“孤與允珍是詩文而交,相守有禮,並無何越禮之舉,旁人如何得知?”
席素妍含淚道:“殿下自然知道這宮裏四處耳目,哪有什麼秘密?娘娘雖然名為後宮之主,可很多事情都不是娘娘一人能為。殿下是娘娘嫡親兒子,娘娘雖有諸多憐惜卻奈何時世無常,娘娘心裏也不好過,殿下萬不可再讓娘娘憂心了。”
劉裕歎道:“她既已是父皇的妃妾,孤自去斷了念想,隻當從未相識,請母後放寬心吧!”
席素妍一拜,道:“殿下聖明!”
劉裕擺擺手,席素妍不敢再多做停留,退出房去。
一出房門,德平迎了上來,席素妍低聲道:“殿下要獨自待一會。”德平遲疑了一下,也不多問,關緊了書房門,垂手候在房門外,等待太子的召喚。
席素妍心底暗暗稱讚了一聲,這小太監怎機靈,難怪年紀尚輕就已經貼身伺候太子,若沒什麼意外,將來太子登基,怕也是宮中的一位權貴。
席素妍心裏想著,慢慢離開書房,吩咐隨侍的宮女道:“隨我到寢殿去叩見太子妃殿下。”
宮女提了鮮橘忙跟著她往內殿走去,東宮殿內的人大多認識她,見她走來,早就去通報了太子妃楊珮娥,等到席素妍慢慢走到寢殿的時候,太子妃身邊的女官已經出來招呼:“席侍書可來了,太子妃昨日還念著您呢,”
席素妍微微一笑:“勞太子妃惦記了,皇後娘娘讓奴婢為太子妃殿下帶一籃江州的貢橘嚐嚐鮮。”
女官笑著引她進入內侍,太子妃楊珮娥鋪了宣紙,正在練習丹青之術,席素妍向她行了跪拜之禮,並沒急著與她說話,而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在潔白的紙上繪出朵朵繁花。直到勾畫好最後一朵花瓣,太子妃才放下筆道:“你來得正好,看看,怎麼樣?”
席素妍上前幾步,看了看,道:“殿下的筆法十分細膩,這些的花卉仿若活物一般,這勾勒之法頗有丹青大師榮大山人手法……”
太子妃笑道:“席侍書的眼光果然獨到,榮大山人的確指點過本宮。”
席素妍恭謹道:“原來如此,難怪殿下的丹青如此出色。”
太子妃輕笑著離開書桌,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些,道:“這些天來了興致,畫了好幾幅,隻可惜沒人鑒賞,難得你過來,春如,去把本宮前些日子的兩幅畫拿來。”
宮女應聲而去,不多一會捧來兩幅卷軸,太子妃讓宮人打開,一幅蘭,一幅竹,席素妍眼睛一亮,讚道:“好,風格清雅,筆法簡練幹淨,與這蘭竹的君子之風渾然一體,難得的佳作啊!”
太子妃聽她稱讚,掩口輕笑道:“瞧你誇得,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聽說你在為皇後撰寫女訓,不知道寫得怎樣了。”
席素妍回道:“前朝二十烈女、貞女、孝女都已經寫好,不過本朝卻還未能動筆。”
“哦?”太子妃好奇道:“怎麼?為何不寫本朝的?”
席素妍道:“本朝的暫並無貞節孝烈而受冊封的女子,故而不敢隨意下筆。”
太子妃道:“據本宮所知這民間有許多的女子,無論德行操守都是十分出眾,這其中不少人都可入書,隻是沒有官員薦舉,而不得聞名天下。席侍書倘若等到陛下冊封再動筆,那可不知等到何時了。”
席素妍恭謹行禮,道:“多謝殿下指點,奴婢實在迂腐了。”
太子妃笑道:“談不上指點,待席侍書書成之時不要忘可給本宮一觀。”
席素妍笑著應了,太子妃又道:“母後賜給的鮮橘,本宮把這幅蘭花給了母後,以答謝母後的照拂。”
席素妍從宮女手中接過畫卷,誠懇道:“殿下的孝心,奴婢一定會向娘娘轉達。”(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