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死者最大,不跟你計較了。哎,被一個死人整倒,傳出去還讓我離白怎麼在江湖上混啊,正是倒黴!“離白呢喃自語。
風聲飄過,這一個畫麵也被掀開了。時光如梭,這一個畫麵就成了十年之前。
在史書之上,這場戰爭僅僅用了幾個詞彙,“十五年,北羌犯邊,湖城失守,之後又失而複得。“
除了一些人,沒有人會知道名盛一時的白族被逐邊之後就在這短短隻言片語之間滅亡,也沒有人知道湖城廣廈將傾的時候背後有十萬精銳按兵不動,天底下流傳的聲音中,隻有對史書裏麵運籌帷幄的北方將領的深切愛戴,對萬裏河山的驕傲之情。那些注定將流傳千古的史料中,是必然不會記載北方將領其實是愛茶之輩的。
然而,但看花開花謝又一春秋,這件事卻深深銘刻在一些人的腦中,揮之不去。
帝國王爺府。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什麼事,急匆匆的?“王爺正談笑風生,卻被人打斷。不過他看起來還是鎮定自若,隻是不知道為何他敢自詡為皇上。
“是十年前的那些案子,新上任的刑部尚書要來處理這些事了。“太監斟酌著詞語說出。
“不就是想要平冤雪昭麼?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敢燒我這兒來了,也不怕出亂子,頭頂上的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人頭還想不想留了?“王爺冷冷地說。這些屬於他的禁忌十年來已經很少被提過了,而提過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王爺,咱家不必要這樣報複,殺個尚書,這對咋家來說也是要傷筋動骨,派點人警告警告就完了。“這下公公是真著急了,這位刑部尚書他是清楚不過了,堂堂三品官,哪是這樣輕易就能整掉的?況且這位還是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殺了他,沒啥痕跡還好,如果留下蛛絲馬跡被發現了,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叛君欺君了。皇上當然不敢九族王爺,但把他給誅九族可簡單的很啊。
“不行!讓暗夜派人去。勢必成功。“一向沉穩的王爺此刻把手中的一枚象棋給捏成粉碎,雙目如牛環。
“暗夜。“太監理解了一下這個組織所代表的意思,隨後立刻點了點頭,“奴才一定做好,不留下半點痕跡!“
但王爺聽到之後並沒有一點動作,他隻是望向了棋盤。
象棋被改革了,棋麵是自北向南帝國山河圖。王爺一枚必死的馬正在北麵。新的象棋每一個落處都標了名字,而那裏,叫做湖城。
“白家,餘家,卿歌樓,北方墨家。“
“不過是棋子罷了,多年前就被捏碎了罷了,管你們做何?“
“我可棄馬,棋命依舊在手。而你們,卻沒有一點擺脫宿命的機會。”
“將軍!“王爺的貴客看到連公公都退下了,王爺也遲滯不語。於是也就順勢走了一步棋,正好是將軍棋,落在長安,是個巧棋,而且無法可破。這一步,打破了僵局,也喚醒了深思中的王爺。
“怎麼了?王爺?“看到麵前的王爺麵色陰沉,友人心想不至於吧,不就輸了一盤棋麼?感覺像是要五馬分屍誅九族一樣,虎視眈眈,麋鹿狉狉的。
“慢。稍等。“王爺道,旋即他立起身來:“傳命下去,再次清剿十年前的叛亂人,派暗夜!“
一聽,一個公公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王爺,暗夜被派去‘幫助‘刑部尚書了。“
“那就調派回來!嚴盯長安開封與湖城。“王爺字句鏗鏘,果決無比。
太監們低頭不語,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命令已讓他們處變不驚。
隻有友人暗暗吃驚,什麼人比刑部尚書還重要?不過看王爺大發雷霆也不好多問。他隻是埋頭把玩著手裏的棋子。
王爺看了一眼友人,頗有深意的低了頭,淡淡地說:“就是這些看似破落的旗子,也可以將軍啊。“
長安的柳條毿毿,柳條下是讀書寫字的好場所,可是幾個小孩都跑出去玩了,最後小院內就隻有一個男孩埋頭讀書。
“離名,你為什麼不出去玩呢?“一個私塾先生衣著的人說。
“我要成名,至少要讓我的名字為後人所知。“離名頗有壯誌的說。
“很好,那你想成為什麼人呢?“那人很滿意這個回答。
“大丈夫應當為將,我想成為北方郎黃爵那樣的人物,統領四十城,長驅十萬兵。“離名大聲的說。
“黃爵?“私塾先生模樣的人流露出極不符合其表情的鄙夷,隻不過被很好的掩飾了下來,一個懵懂小童自然無法看出。
“那好,千軍萬馬之帥可不是讀讀書就可以出來的。“他語重心長的說,不知為何他眼前就浮現出了一個品茶、寫詩、作畫的人,正紙上談兵地說邊關要塞不用守,我們隻需要誘敵深入甕中捉鱉,必將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