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洛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嫂嫂的興致。”我對方才貿然打斷嫂子的行為有些抱歉。
“說哪的話,我不過也是閑來無事,彈奏一曲罷了。”
“隨意所奏之曲都能扣人心弦,嫂嫂的琴藝果真非同凡響。”我看了看那古箏,又轉向嫂嫂,道,“嫂子近日和哥哥可好?”
“你哥哥近日都在忙朝廷上的事。我無事便隻有撫琴刺繡來打發時間了。不過…”說到這兒,她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肚子,臉頰上飛起了紅暈。
我頓時恍然大悟。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多久的事?幾個月了?”
“大夫才號過脈,才一個多月而已。”
“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啊?爹和二娘還不知道的吧。”
“我也不過前些日子才知道,正與你哥哥商量著何時有空便回府告訴你們這個消息。”說罷,她又垂下了頭,滿臉通紅。
彼時,哥哥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
嫂子忙起身來欲將座位讓給他,哥哥卻將嫂子的肩膀按住,道:“你現在有了身孕,可馬虎不得,你就乖乖的坐在這兒,不要動。”然後隨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暗暗的嗤笑著哥哥。前些日子還對別人不理不睬的,而今還不是對她服服帖帖的。
哥哥看著我一臉奸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道:“子洛所謂的有事,難道就是來笑話哥哥?”
“不…不是。”我連連擺手,差點吧方才喝的茶噴出來。
然後我將信箋從袖中拿了出來,端端正正的遞與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子洛多日未見義王爺,隻是想問問他近日在做些什麼,哥哥既然和他走得近,還請哥哥務必將這封信交給他。”
“喲,倒是子洛想人家了啊。”他訕笑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子洛既然快嫁給義王爺,又多日未見,想想也不為過吧。”嫂子明裏似乎在替我辯解,但這話聽著也想在笑話我。
本來就微紅的臉此時變得更紅,我哼了一聲,又對他二人道:“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然而話音剛落,便聽得二人的笑聲。
突然想到方才那白若塵,為了避開這個話題,於是我又哥哥道:“哥哥,方才那人是誰啊。”
“上玄山莊的少莊主,平時少有交情,倒是他和那誠王爺走的較近,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來我府上。不過見你來了之後,他也便匆匆離去了。”哥哥端上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問道,“你問這個幹嘛?難道子洛…”他又換上一副痞子相看著我。
“不過好奇而已。”我轉過頭瞪著他,“該不會你們之間有什麼勾當吧?”挑眉,睥睨視之,看他接下來怎麼回答。
“子洛這信裏寫的是什麼內容,我倒是好奇的很呢。”他話鋒一轉,然後拿著我寫的那信箋,欲將其打開。我忙撲上去搶過他手中的信,瞪著他,然後對準他的腳尖用力一踩,隻聽得一聲慘叫和嫂子關切的聲音。末了,還不忘嘲笑一番:“哥哥不是所向披靡的嗎?原來這麼脆弱啊?”
回府之後,我坐在西廂繡房內,雙手托著下巴,想象著顏顧羲看到信的場景。已是多日不見,他可曾想我,如同我念他一般念我。
顏顧羲受到信箋後,便來了丞相府,雖然是短暫的相見,但我知道他是念著我的便好了。
春風拂過,送來陣陣花香,伴隨著悠悠鳥鳴,三月就這麼唱著歌兒來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著,以我們望不見的姿態向遠方更遠處處漫溯。隻留下過去的影子,看不真切。有時候我想,我現在真的想回去了嗎?或許久而久之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了,雖然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現代的一切東西,但至少這裏的人還比較單純,不像現代的大多數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日子就像指縫中的流砂,在不經意之間就消失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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