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回來了！”她特意去了趟賀家，問了她的舅舅和外祖母。
賀家的消息更準確：“她的確要回來。”
“她隻是生了個女兒，阿爸應該不會把她當回事，她就說了什麼‘地動’的鬼話。這事可能發生嗎？”姬斐妍又問。
她外祖母說：“我記事以來，發生過兩三次的。一次什麼也沒有，隻是聽說莊子上死了人和牲畜；第二次，我家壁影斷了，年久失修的房子塌了後牆。還有一次吧，我記憶挺模糊的。”
壁影很重要，之後那幾年，外祖母娘家挺倒黴的，她對這事印象比較深；而另外兩次地動，不是事後提及，她都不知道發生過。
“……也就是說，她推演的地動可能是真。但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姬斐妍問。
外祖母：“的確如此。”
“到時候可以收買報紙，不承認。鄉下如果塌了房子，也可以推說她故意找人弄的。”姬斐妍說。
百姓都很愚昧。
三人成虎，隻需要有高僧站出來，辱罵蘇念，百姓們哪怕塌了房子，也會懷疑是有人故意弄壞。
姬斐妍輕輕舒了口氣。
她派了自己心腹的媽媽：“去趟龍華寺，告訴慧泉大師，叫他準備好。”
慧泉大師是她這段日子特意找來的，一個遊方和尚，在此處落腳修行。都說外來和尚好念經，慧泉大師短短日子在杭城有了些名氣。
隻需要他背書，這事就成不了。
果然，慧泉大師去一家做法事。主人家問起他關於地動。
他很委婉說：“近來天象極好，隻有人禍，沒有天災。”
此語有兩種說法。
如果地動比較小，就否認它，到時候說倒塌的房屋另有緣故；如果地動很大，人人都能感覺到，就說蘇念是禍害，她招惹來的。
反正都是“人禍”。
這也是姬斐妍授意的。
姬斐妍辦完了這些事，回到西府的院子裏。
她每天的飯菜都特別豐盛，像是兩三個人才能吃完的。
臥房內，七貝勒手臂的傷好了之後，右臂還是無法靈活運動，蘇念的子彈傷了他右臂的手筋。
他用左手吃飯，有點笨拙。
“你一定要當心他。”七貝勒說，“你要知道，她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千萬別輕敵。”
姬斐妍點點頭：“我絕不會。”
兩人閑聊了幾句，七貝勒提到自己的處境。
他想離開。
姬斐妍不讓他走，讓他留在姬家；又說：“我會和外祖家商量。外祖家錢財無數，我爹爹的軍隊龐大，這些都可以給你。”
隻要複辟成功，姬斐妍就可以母儀天下。
七貝勒是皇家的私生子，他有皇室血脈，可以一統天下。
姬斐妍對他這個人有多少真情，說不好；對他這個人的血統，則是十二分的癡迷，簡首迷醉。
她準備懷孕，立馬生下他的兒子，往後哪怕沒有他，姬斐妍也可以把這條路走下去。
可惜，她把七貝勒接過來一個多月了，她的肚子沒什麼動靜，昨日還來了月事。
“我們會殺了她的。”姬斐妍說起蘇念，咬牙切齒。
七貝勒點頭：“我們會！”
這是他們共同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