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留在霍修文身邊。
可小相思呢?
她不敢拿小相思跟她一起冒險,尤其是在小相思剛經曆一場綁架之後。
她現在看著那張小臉,心裏的愧疚和不安,像是洪水般向她湧來。
拿小相思逼她,是霍修文的下下策。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帶著安撫和虧欠,“抱歉,是我不好,把你跟小相思卷進這場惡性鬥爭裏,如果不是我,你們不用承受這些。”
寧淺仰頭看著他,泛紅的眼眶裏充滿了不舍。
她咬了咬唇,再次詢問:“就真的隻是去R國避避風頭嗎?霍修文,你有沒有隱瞞我別的?”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柔弱的菟絲花,在和霍修文分開的那六年裏,過的也很苦,但她也挺過來的。
男人深眸斂去了所有異樣情緒,掩飾的沒有一絲破綻。
他揉了揉她的發絲,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溫聲說:“沒有,別胡思亂想。等這次的危機結束,我去R國接你們回來,到時候……”
“我們去領證,結婚。”
他頓了下,看她的目光變得溫柔繾綣,唇角也勾了淡淡的笑意。
不像是隨便說說。
像是在給一個承諾。
可不知道為什麼,寧淺卻不那麼相信。
她伸出小拇指,忽然執拗起來,“那你跟我拉鉤。”
霍修文微愣,無奈的笑了:“什麼時候變得跟小相思一樣了?還要拉鉤上吊,是不是還得一百年不變?”
寧淺卻無比認真的“嗯”了一聲,“怎麼,你不敢?”
“……”
男人眸光沉沉的盯著她,失笑,終是伸出修長手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敗給你了。”
兩人大拇指指腹蓋了個章。
寧淺嚇唬他:“拉了鉤,再食言的人,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這麼可怕?”
霍修文斂著眸子,唇角輕輕勾了勾,嗓音無瀾,聽不出什麼情緒。
“怕啦?不過……天打雷劈的確太惡毒了,還是算了,就算你食言,我也不舍得你天打雷劈。”
她剛說完,便已經被他重重的壓進胸膛裏,他雙臂勒的很緊,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裏。
寧淺被他扣在懷裏,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濃烈的留戀和不舍。
她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稍稍心安下來,“天打雷劈太狠,如果你食言……那我就再等等你,不過,你也不能讓我等太久。霍修文,我的耐心,也會被磨光的。”
她嗓音清清淡淡的,一退再退,霍修文心疼的不行。
隻吻了吻她的額頭應了:“好,不會讓你等太久。”
十八歲的寧淺,懵懂,不諳世事,保護不了任何人。
二十五的寧淺,依舊不算強大,可她正在努力的一步步成長,她想要成為小相思的保護傘,也想要有一天,能夠在狂風驟雨之際,和霍修文比肩而立。
可他卻再一次,將她推出了旋渦中心。
這一次,寧淺為了小相思,妥協了。
她問:“那我什麼時候走?是你送我們過去嗎?R國這會兒應該正下雪,小相思最愛玩雪了,到了R國,可能一天到晚都想跑出來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