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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財務部走項目審批預算的時候,看見李卿卿站在芬姐的桌子前。

芬姐蹙著眉,指著預算報銷表,問李卿卿:“為什麼你買的包還要走公司賬目報銷?這個審批不通過,另外其他報銷項目建議你再仔細看看核對一下,不要什麼私人物品都走公司賬目報銷。”

她的臉色在芬姐的話音裏變的有些難堪,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報銷表,臨走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仿佛是我指使的一樣。

我沒說話。

自從李臬公開我的身份後,我就開始接觸公司所有條線,這樣會對公司的宏觀發展有個更清楚的了解,當然,秦錚也沒有升上總監,暫時還是由 Albert 在南京遙控。

我出來後,我經理的位置倒是空出來了,Bella 還需要再曆練磨磨心性,所以另外從其它大公司挖了一個業務經理頂替我原來的職位。

人事變動確認下來後公司相熟的人都發微信或者短信恭賀我,隻有兩個人例外。

不知道心虛抑或是其它,從我回公司後,秦錚和李卿卿就一直躲著我。

其實大可不必,我精力有限,冗雜的公司事務要一點點上手,實在分不出時間去關注他們。

更何況,橋歸橋,路歸路,到底不是一路人。

但他們可能不這樣想。

李卿卿先來找我,同樣空無一人的茶水間,同樣的咖啡豆,隻是她的表情從盛氣淩人、趾高氣昂變成了憤怒。

她站在我身後恨恨的說:“虛偽。”

我沒理她,她繼續說:“當初你媽裝成一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一走了之,還說什麼老死不相往來,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對李家的資產不上心呢,沒想到這樣虛偽,裝出這樣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其實私底下還不是爭著搶著回來。”

“你們要是真的高尚不在意,看不起爸爸的資產,就應該走的遠遠的。”

“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真是虛偽、惡心。”

這話把我逗笑了,事實上我也真的笑出來,我其實很不想和不聰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李卿卿。

Bella 曾經還問過我有沒有想好怎麼整李卿卿,這話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我壓根沒想過整她。

因為隻要她在公司一天,自然有旁人給她難堪。

她在公司,痛苦的絕對不會是我。

她除了曾經在秦錚那裏在我這刷過點存在感,從始至終,我都沒將她當成過對手。

她不夠格。

我看著她,目光溫和,宛如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李卿卿,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蠢話了。”

“看看你這樣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隻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你這個表情倒像是被我剜肉割心一樣痛心疾首。”

“我要是你,就回家勸勸你媽媽,想想新的手段去籠絡老爺子的心。”

“真可憐,這麼多年,你們母女倆費盡心思的討好巴結李臬,到頭來除了每個月稀薄的那點生活費,連套房子都沒撈到。”

“不過你放心,我接手掌管公司了你和你媽那點生活費也是不會斷掉的,算是你和你媽盡心哄老爺子開心的辛苦錢,應該拿。”

她的臉色在我的話裏青了紫,紫了青,最後慘白一片,不知道又想到哪裏,嘴角又笑起來,仿佛找到了攻擊我的利器:

“我說不過你,可是蕭拾月,我也不是一無所有,你愛了七年的男朋友,現在不還是我的。”

我眼皮都沒抬:“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裏,他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我想李卿卿選中秦錚,或許是喜歡他,但又或許,在她眼裏,秦錚是公司領導層裏最年輕的經理,李臬又對他青眼有加,她或許是認為秦錚的前途遠不止一個部門總監而已。

她需要在公司站穩腳跟,秦錚是她最好的幫手。

我想,從某一方麵來說,秦錚和李卿卿確實蠻配的。

他們虛張聲勢的相互利用,相互謀求,最後一無所有,大失所望。

想到這裏就令人發笑。

說完我是真的煩了,耐著性子得體又溫和的看著她:“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好脾氣,李卿卿,希望你識趣點,在公司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我和你保證,我不是一直這麼好脾氣的。”

她被我說的泫然欲泣,可惜我不是秦錚,做不來憐香惜玉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含著笑欣賞她噙在眼裏的淚,在心底感慨,這眼淚真是賞心悅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