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樣說,但他到底是注意到秦錚,在一些公開場合讚揚了他幾句。
上頭的喜好就是指明燈,秦錚其後的事業自然水到渠成,他自己也聰明有能力。
我隻是沒想到,在這條應付的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已經漸行漸遠了。
他像古代高中的狀元一樣,想通過“公主”的青睞一步登天,這或許就是他心理意義上的出人頭地。
他的語氣從前塵往事的時空間隙中撲麵而來,帶著懷念的喟歎:“我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嗤笑:“秦錚,不要和我打往事的感情牌, 我理解你之前良禽擇木而棲的舉動,但現在, 你別再讓我看不起你。”
他也笑了, 偏頭專注的看著我,沒再繼續說下去,過了半響,他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收斂起來, 神情中透露著幾分認真:“普通朋友也沒辦法當了嗎?拾月, 我背叛過你, 你隱瞞過我,我們算不算扯平了?”
“秦錚。”我歎口氣,毫無波瀾的回望他。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扯平是什麼意思。”
“你口中的扯平是建立在我是李臬的女兒的這個身份上, 你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嗎?如果我不是李臬的女兒, 那麼如今我是什麼下場?”
“我看著你和大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暗渡陳倉, 郎情妾意, 而我在你們的勢力和威壓下不得不選擇辭職,根據競業協議, 我甚至不能從事同行業的工作。”
“我這些年的積累,這些年的工作, 這些年的打拚,全成了你和李卿卿恩愛腳下的墊腳石。”
“我在街頭喝著冷風失魂落魄的流離失所的時候,我想你和李卿卿, 應該會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享受最為美好的人生吧?”
“秦錚, 你現在告訴我, 我們算不算扯平了?”
“你覺得,我們能怎麼扯平?”
最後我望著他蒼白失神的臉, 微微笑起來, 疏離又淡漠,我禮貌的說:“秦錚, 沒有什麼扯平, 你欠我的,這輩子都欠著, 而我沒準備寬宏大量的原諒你。”
“以後塵歸塵,土歸土,再遇見, 也不過是陌路人罷了。”
說完我沒再浪費時間和他繼續廢話,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客氣的說:“你該走了。”
秦錚離開的背影有些踉蹌,這些年, 我已經很少看見他這樣狼狽的樣子了。
可這是他自己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