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多想,直接掀開被子,快速下床,三兩步就捉住那個想要逃跑的女人:“竟然想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赤身裸體的男人,抱著緊著貼身衣服的女人,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無憂被赤身裸體的周邵軒逮到,不小心摸到他赤裸的身體時,不由得一聲尖叫,閉上眼睛不敢看:“沒有沒有,你快穿上衣服。”
“那意思就是你要負責任?”周邵軒強忍著笑意,聲音還是清清冷冷的,看著懷裏雙眼緊閉,滿臉通紅,紅到脖子根的女人。
無憂隻想一把推開他,可又怕摸到什麼不該摸的東西,隻能點頭:“你快把衣服穿上,其他的再說。”
“再說?意思是你還是不想負責任?”周邵軒的話帶著威脅,那意思就是你要敢不負責任,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邵軒身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到無憂身上,抵著她下麵那慢慢變硬的東西就像一個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炸彈,無憂再也管不了其他,隻求擺脫目前的境:“我負責,我一定負責,你先把衣服穿上。”
在她想來,叫她負責大不了又是什麼讓她做鍾點工什麼的,答應就答應了,誰叫自己理虧。可當她聽到周邵軒接下來的話時,像是石化般再也動彈不得。
“好吧,既然你答應負責任,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怎麼會這樣?
不是鍾點工嗎?
還不等她的大腦開始正常運轉,就又聽他說:“親愛的女朋友,反正今天不用上班,現在還早,不如我們再睡個回籠覺如何?”明明是建議卻是陳述句的口吻,還不等無憂反應過來,他抱著她就往床上放,隨之強壯的身軀緩緩覆上去。
等無憂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她成了周邵軒的女朋友。
至於雙人有氧運動這件事情嘛,一旦有了開頭,那就像拉閘的洪流,是止都止不住的。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第三次,既然第二、第三次都有了,那第三次和第一百次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就像商場裏麵擺著的奢侈品,本來它不屬於你,跟你也沒有關係。可突然之間它就屬於你了,不管用不用都是你的了,那為什麼不用呢?既然都用過一次了,那又有什麼理由不繼續用下去呢?
開始的時候,無憂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扭捏的,也是會反抗的,她也跟周邵軒說他們這個樣子是不對的好吧,雖然她也很享受。可周邵軒哪裏會聽她的,欲望這種東西,對於男人來說,就像毒品,一旦沾上,那就沒有放下的時候,尤其是當這個女人還是他渴望已久的女人的時候。二話不說,就見眼裏桃花流動,再加上深情款款的聲音,迷死人不償命的引誘。
試問,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女青年,對這樣的美男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女青年,麵對這樣的勾引,又怎麼能夠拒絕?
於是,兩人在欲海深淵裏越走越遠。最後,在周邵軒的要求下、設計中,無憂終於從隔壁客房搬到了主臥室。
華麗麗的同居生涯,開始了。
事後無憂想想,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可她又沒有證據。加上周邵軒態度強硬,看那樣子要是不答應做他女朋友對他負責,隻怕從此雞飛狗跳,她再也不得安生。算了算了,隻得作罷。
隻是沒想到周邵軒竟然是這樣一個傳統的男人,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早知道是這樣,那些對他有著打貓兒心腸的女人,就該直接上前撲倒,然後等他喊負責,最後直接抱得美男歸。
雖然兩個人是因為酒後亂性才在一起的,沒說過什麼情啊愛的,跟在北京的時候也沒多大區別,但她還是感覺得出來周邵軒對她和以前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嘛,那就是壓榨奴役算計完她後,總會給點甜頭。
為了這點甜頭,也或許是因為其他,她迅速地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總的來說,現在的她是快樂的,滿足的。
俗話說,上帝對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會為你開一扇窗。這話要換以前,無憂打死都不信,可現在她信了,且深信不疑。她開始覺得,這老天也是有眼的,關了一扇前麵荒草叢生的門,開了一扇可以觸及天堂的窗。
幸運之神,在外婆去世後,在齊子衡離開後,又一次降臨到了她身上。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比現在更讓她滿足的生活狀態。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渾然不覺中,時光飛速流逝。不知不覺地,還有一個月就要過春節了。
回家的路上,無憂跟周邵軒商量去哪裏吃飯。自從住到周邵軒家裏以後,晚飯都是在家裏解決的。但每天下班後還要回家做飯,確實很累。周邵軒說請用人,但無憂又不想家裏有其他人,所以實在累了就在外麵解決。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娜說有一家新開的羊肉館,那裏的羊肉湯鍋非常美味,勾起了她的饞蟲。當時周邵軒也在,現在無憂這樣一說,就知道她不是要商量,是在暗示,自然順她的意說去吃羊肉湯鍋。
看到周邵軒很順利地就找到那個位於居民區的小餐館,無憂很是詫異:“你怎麼會知道這裏的?”
周邵軒停好車,擁著她往店內走,上揚的嘴角透露著他愉悅的心情:“傻子,這個世界上有個東西叫GPS,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無憂遲鈍地點點頭,GPS她知道,可是為什麼那次他送她去老房子時卻還是讓她指的路?
那是因為我還沒說知道地方時,你就已經自告奮勇說要給我指路了。在聽到周邵軒的回答後,無憂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其實,比起冷冰冰的GPS,我還是更喜歡你這個有血有肉的報路儀。”周邵軒狀似安慰的話讓無憂更,還好很快上來的羊肉湯鍋解救了她。
秦娜推薦的這家羊肉湯鍋店雖然很小,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做的羊肉湯鍋果然味道鮮美,且沒有腥臊味。
無憂呼嚕嚕地大口喝著湯,吃著羊肉,透過鍋裏升騰的熱氣,看著對麵坐著的周邵軒。他一身名牌西服和她坐在這個嘈雜的小店一隅,在食客的喧嘩聲中,舉止優雅地喝著湯吃著肉,仿佛不是置身於嘈雜的小店,而是高級餐廳。
無憂想,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坐在高級的西餐廳或者裝飾高檔的飯店,而不是和她在這個蒼蠅館子裏涮羊肉。
鍋裏湯汁翻滾,幾近封閉的空間香氣四溢,外麵天寒地凍,屋裏卻熱氣騰騰。這場景,總是能很輕易地讓人心情變好,然後覺得滿足,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是的,說不清道不明。
這感覺虛無縹緲,抓不住,握不緊,而心,卻被這虛無的東西充斥得滿滿的,飽滿的心因此而微微顫抖著。像是此時他好看的容顏,在蒸汽中看不分明,有些恍惚,不大真實,可就算閉上眼,腦海裏也能拚出準確的線條輪廓。
冬夜裏一口熱湯,吃飯時有個人陪,如此,人生還有什麼可求的?衣食無憂,何時都不會覺得孤單,這不是幸福是什麼?
許是溫度太高,許是蒸汽迷眼,這一刻,看著對麵舉止優雅的喝著湯的男人,無憂隻覺得眼角熱熱的。耳裏喧囂淡去,眼裏繁複消散,世界安靜下來,隻剩他,一舉一動,牽動著她的眼,亦牽動著她的心。
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身邊有個他,在一抬眼就能夠看見的地方。
“怎麼不吃了?”
周邵軒關切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放下了筷子。抬眼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將他給她夾的肉放進嘴裏,慢慢嚼著,嘴裏、胃裏、心裏都是滿足。
春節一天天臨近,大家也都沒什麼工作熱情,都數著日子等放假,幸好工作上事情不多,不至於耽誤工作。
“倒計時,還有十五天。”
秦娜一走進辦公室,看見無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回座位做事。
放假的時間已經定了,臘月二十七晚上公司吃團年飯,二十八開始放假,一共放十天。大家都很期待放假,都想利用這十天好好休息。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無憂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沒想到是門衛處的王大媽,說是有急事,讓她晚上務必回家一趟。
想著反正工作不多,下午也沒什麼事,又見王大媽口氣很急,於是收拾了東西就打車回自己家。
“拆遷?”
無憂瞪大了雙眼,看著剛才門衛處王大媽遞過來的告示,雙手不可抑製地開始顫抖,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腦袋裏嗡嗡作響。
王大媽點點頭,歎了口氣:“這一大片都是二十年前的拆遷安置房,沒想到現在又要拆遷。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比起當年,這個片區的房價不知道翻了幾百倍。文件上說政府要在這裏修建一個集商業和娛樂於一體的高檔商業圈,所以這一片全部都要拆除。”
“你看看,被拆遷房屋補償,政策性補償,政策性補助,政策性補貼,提前搬遷獎勵什麼的,這上麵都寫得清清楚楚,你仔細看看。”王大媽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遞過來。
無憂下意識地接過來,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翻來覆去就隻有那兩個字拆遷!王大媽在說什麼,她聽不見,耳朵裏隻有那兩個字,拆遷。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大媽開合的嘴唇終於閉上了,她這才下意識地往樓上走。
如行屍走肉般走到三樓,停在自家門前,摸出鑰匙開了門,然後跌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此時,無憂還處於巨大的震驚之中。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雖然她在小偷光顧的第二天就住到了周邵軒那裏,但是還是每周周末都要過來打掃衛生。上一周周末,就是前天回來的時候,都沒聽說要拆遷,這才過了兩天,居然說要拆遷,怎麼可能?
拆遷?
拆遷!
那就是說,十幾年來這個讓她覺得溫暖溫馨的地方、這個曾經裝滿了幸福的空間、這個心靈停靠的港口就要消失了?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