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於鼎:“老子有家裏養著,我想不幹就不幹怎麼著吧?”

一個人女知青期期艾艾道:“嚴於鼎同誌,你看你家裏每個月都給你寄錢,你能不能先借我一點錢,我買了糧食,等明年還給你。”

“我家寄的錢憑什麼要借給你啊?你也說了,我一年到頭賺不到一個工分,把錢借給你們了,我吃什麼?”

嚴於鼎嗤笑一聲:“你們也真夠有意思的,這臉皮比長城的牆都要厚吧。”

知青點的人逼迫嚴於鼎無果,直接把嚴於鼎撇除在外,嚴於鼎沒說什麼,找張曉敏換了糧食,直接和老知青們一鍋吃飯。

臘月二十三後,年味兒越來越重。

基於現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祭灶這個活動大家雖然取消了,但是家裏大掃除是要的。

灶頭要擦洗幹淨,鍋底灰要刮幹淨,櫥櫃也要趁著有太陽的日子洗淨晾幹,所有的碗都得搬出來清洗一遍,再把廚屋裏的邊邊角角清掃幹淨。

末了還要清洗被罩床單什麼的,一直忙活到了年二十九。

期間,葉家又來了一封信。

知道葉清菱不回家過年後,表達了一下遺憾和想念之情,又給她寄了一筆十塊錢和幾張肉票,讓葉清菱好生過上一個年。

張曉敏捧著碗羨慕道:“你家裏對你真好啊,不像我家,每次來信隻會催錢催糧,從來不會過問我在這鄉下過的好不好。”

葉清菱沉默無言。

李洪濤瞄眼張曉敏,安慰道:“反正你也沒往家裏送東西,你那麼氣做什麼?氣的該是你家人才對。”

“你懂個屁。”張曉敏懟了他一嘴。

氣什麼?

當然是氣她媽隻會把她當賺錢的工具,恨不得榨幹她身上最後一滴血去養她的寶貝兒子們。

李洪濤摸摸鼻子,神情訕訕。

好嘛,沒有安慰到點上。

二十九那日,李力昆夫妻兩個一大早就回來家裏過年,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這家送一包糕點那家送一把糖,把房子裏的孩子們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堂廳裏擺了一張大方桌,上麵放著裁剪好的紅紙,謝朝同誌正在寫春聯。

別說,謝朝同誌的鋼筆字寫得好,毛筆字寫得更加大氣。

李力昆看了直誇,再看看自家瘸著一條腿坐在房門口和小孩子搶糖吃的大兒子,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肚子裏回爐重造。

李洪濤很敏銳地感受到自家老爸的情緒變化,轉念一想就能猜到他肚子裏在想什麼。

吊兒郎當道:“爸,你也知道我從小就不愛讀書寫字,你就算再遺憾也沒有辦法,我奶說我像你。”

李力昆:“......”

洪芳嗔怪地看了眼李洪濤:“現在還沒有過年的,你別找打。”

李力昆橫了眼這個玩意兒,轉頭看到自家專心捧著書看的老二李洪衍,心甚慰。

還好,家裏還有一個讀書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