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日,整個屋裏的人天還沒有亮就起來熱灶做飯。
葉清菱和張曉敏也起了個大早, 兩個人商量好了一起過年,還加了一個強行加入的嚴於鼎。
嚴於鼎天剛亮的時候拎著一隻大鵝來了,大鵝被他抓著翅膀,長脖子不停地往嚴於鼎身上啄。
嚴於鼎惱了,一把掐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抓它的翅膀,就這麼來了。
葉清菱看著他的樣子很是好笑:“前兒不是才拿了兩斤五花肉來,怎麼今兒又抓了個大鵝?”
嚴於鼎:“我看大俊家的大鵝養的又肥又大,不燉了可惜。”
張曉敏嘲笑道:“你自己貪吃便罷了,可別賴人大鵝長得肥碩。”
又把嚴於鼎支去殺鵝。
嚴於鼎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大姐你可饒了我吧,讓我殺鵝?你確定我不會被她啄死?”
沒見他到現在都沒有鬆開掐住大鵝的手麼。
張曉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幹啥啥不行,吃第一名。”
張曉敏讓嚴於鼎抓著大鵝,拿了一把刀兩個人殺鵝去了,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大鵝和嚴於鼎的尖叫聲以及張曉敏叱罵嚴於鼎的聲音。
葉清菱聽著這熱鬧勁兒,無奈失笑,燒水拔鵝毛。
隔壁幾家廚房裏一早就開始煮東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肉香味兒。
葉清菱則去殺魚,張曉敏有了電魚的機器後,抓到大魚的概率也高了,拿了一條三斤大的魚來,又把分得的肉割了一斤來,另外還有一些曬得菜幹什麼的。
不過葉清菱沒有要,菜幹這些她比張曉敏隻會多不會少。
昨兒夜裏她鹵下的豬頭肉、豬耳朵在鹵水中浸泡了一晚上,小火煨著,散發著濃鬱的香味兒。
葉清菱用筷子戳了戳,筷子很容易戳下,表明豬頭肉已經軟爛了。
葉清菱將鍋裏的豬頭肉撈起來,豬耳朵切條,豬頭肉切塊,鹵好的豬頭肉切片擺盤,又調了一個蘸料擺好。
嚴於鼎被張曉敏嫌棄地趕回來打水拔鵝毛,葉清菱道:“大鵝不容易燉,咱們上午煮下,到了晚上吃正好。”
嚴於鼎於做吃的上什麼都不懂,自然什麼都聽葉清菱的。
隔壁謝朝端了一個大碗過來,碗裏放著三個骨頭,“王婆說按照茶源大隊的規矩,大年三十早上都要啃骨頭,特意讓我送過來的。”
葉清菱幾個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矩,不過看著那大骨頭上滿滿的肉還有那誘人的香味兒也忍不住想吃。
“你等等。”葉清菱接過大海碗,將碗換了下來,洗幹淨後將剩下的鹵肉分了一份出來。“鹵豬頭肉和豬耳朵,下酒正正好。”
等謝朝離開後,葉清菱喚了張曉敏和嚴於鼎:“王婆送來的,趁熱吃。”
說著就先拿起一塊骨頭啃。
這年頭沒有冰箱,家裏的肉類大多是用鹽巴醃過,這樣可以保存更久一些。
這個大筒骨明顯是用鹽巴醃過,煮出來的骨頭帶著一股特有的鹹香,而肉又不會太鹹,葉清菱啃得很是過癮。
另外兩個人也是。
嚴於鼎是個不會幹活了,張曉敏嫌棄他礙手礙腳,葉清菱也頗為嫌棄,將剩下的一部分鹵肉分了兩盤,讓他送到聶先勇家和聶先友家裏。
三個人過年,葉清菱煮了不少菜。
有小雞燉蘑菇,一大盆酸菜魚,一大海碗紅燒肉,辣炒小河蝦,冬筍魚丸鮮湯,鹵肉拚盤,清炒菜薹(tái),最後是一道蒜苗炒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