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菜上桌,已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葉清菱累的不輕,嚴於鼎狗腿的跑前忙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酒。

仔細一看,還是茅台呢。

葉清菱悠悠道:“你小子果然富裕啊。”

嚴於鼎嘿嘿直笑:“葉姐,彼此彼此。”

張曉敏感歎道:“果然是過年啊,一桌子八個菜,六個都是肉啊,這要在去年過年,我是萬萬不敢想過年能有這樣一桌子好菜的。”

嚴於鼎點了點頭:“就這一桌子菜,和我家過年也不差什麼了。”

葉清菱:“一年忙到頭為的不就是這一餐麼,咱們辛苦了整整一年,過年吃好一點不過分。”

“我忽然覺得,下鄉真的好啊。”張曉敏道。

就算是她家過年,頂多三個肉菜,吃個肉還得遭受全家白眼和冷嘲熱諷,在這裏多好啊。

能賺工分換足夠吃的糧食,能去廠子裏上班拿工資,還有紅利,嚶嚶嚶......

再過上幾年,她一定比她媽還有錢。

想到這裏,張曉敏更高興了幾分,和嚴於鼎拚起酒來,你來我往,推杯換盞。

葉清菱不會喝酒,隻應景似的喝了點聶先勇送來的米酒。

米酒是聶先勇自己釀的,微甜,帶著淡淡的酒味,比白酒更能讓人接受。

幾杯酒下肚,張曉敏和嚴於鼎已經成了能‘勾肩搭背’的好哥們兒了,兩人互相吐槽爆對方黑料,再樂嗬嗬地碰杯。

葉清菱收了兩個人的酒:“少喝酒多吃菜,喝多了再吐,就浪費我這一桌子的菜了。”

兩個人喝的臉色通紅,也沒有不高興,一邊吃一邊感慨:“我都不敢想象,我下鄉過的是這種好日子。”

這是張曉敏同誌。

張曉敏似乎喝多了,說起自己這些年來的不公平待遇,差點涕淚橫流。

嚴於鼎就差沒有和張曉敏抱頭痛哭,“我堂堂海市知青辦一把手的兒子啊,竟然要來這個窮的隻剩山的地方下鄉啊,誰能有我慘啊。”

葉清菱和張曉敏愣住了,她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嚴於鼎竟然是海市知青辦一把手的兒子啊。

張曉敏呆呆道:“那你確實倒黴,我們就不說了,不得不下鄉,你爸一把手誒,都留不住你?”

張曉敏麵相葉清菱:“我忽然就釋懷了。”

葉清菱:“......”

嚴於鼎喝多了,話也密:“我爸去年剛當上,這不是怕別人說他以權謀私,硬逼著我下鄉來的,姐妹們,說過了心酸啊。”

嚴於鼎恨不得嚎啕大哭一場,還是葉清菱說大過年流眼淚得苦一年才把眼淚憋了回去。

張曉敏拍拍嚴於鼎的肩膀:“咱說點開心的事, 葉清菱啊,我這輩子做的最好的決定,就是跟你一起搬出來住,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你,和你一起來茶源大隊下鄉。”

葉清菱被她這麼一說同樣心有感慨。

除去葉家人不說,張曉敏真的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像親人一樣的朋友。

“我也同樣幸運。”葉清菱笑得很開心,三個人說說笑笑,笑聲傳了老遠。

隔壁廚房的人聽著這邊的熱鬧動靜,也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