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看感冒的小孩子們人數逐漸增多。
自從葉清菱的醫術在大隊裏頭傳開了以後,越來越多的社員們對生病重視起來,一有問題就往葉清菱這裏來。
聶先勇同誌現在是有錢又有機器的大隊長,對葉清菱的工分也抓的不那麼緊,葉清菱有時候不去田裏上工照樣記得是滿工分。
社員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疾病,有的還需要按時複查什麼的,還有些急證的病人害怕找不到葉清菱,因此對葉清菱不上工一直待在衛生室也沒有別的說法。
葉清菱樂得自在,偶爾上上山挖挖草藥,不必再彎腰曬太陽的日子別太美好哦
李成離開後,廖婆子抱著小孫女安意進來。
小娃娃快一歲了,嘴裏嗚哇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廖婆子看到葉清菱就讓安意喊姑姑。
小姑娘立即嘬圓了嘴巴喊姑姑。
葉清菱樂得不行,“廖婆今日怎麼來了?”
廖婆子被表彰以後,差不多和嚴於鼎一樣成了公社宣傳部的編外人員,跟著上各個村裏表演,難得見她一次。
廖婆子扭向身後,葉清菱這才看見她身後還有一個婦女同誌。
廖婆子:“喏,這是我那苦命的侄女兒叫茶花,生了孩子在床上躺了三天就下地上工。
隔壁方前大隊的,我這幾天沒有巡演不是正好有時間了就去看看她,這一看不得了,這孩子啊臉色蠟黃蠟黃的,我便拉著她帶孩子來找你看看。”
主要是葉清菱說了,幫著孩子檢查檢查不收錢,診療藥費另算。
她就是覺得那孩子太黃了,讓葉清菱看看,若是有病就治病。
葉清菱溫和地看著茶花,“孩子現在多大?把孩子抱過來看看?”
茶花猶豫地看了眼廖婆子,廖婆子眉頭一豎:“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那是什麼樣子。
你是當媽的,怎麼的不知道擔心自家孩子,盡聽了你那遭天瘟婆婆的話。”
廖婆子臉子一掉就開罵,選擇性遺忘自己以前也是她嘴裏說的‘遭天瘟’的壞婆婆。
茶花對廖婆子又怕又親,還是很聽自家姑姑的話,將孩子抱了過來。
孩子身上的包被大小補丁摞著,裏麵的衣服同樣是各種補丁。
不過茶花顯然比較細心,將那些縫補痕跡外翻,更加細致的一麵讓嬰孩兒貼身穿著。
葉清菱一看這個孩子就察覺到了不同:“平日裏吃奶怎麼樣?精神頭怎麼樣?哭聲大不大?睡覺怎麼樣?
除了吃奶,還有吃其他東西嗎?”
茶花小聲道:“才滿十五天,我的奶水不足,除了吃奶就喝一點點稀米湯,可能是容易餓,經常哭醒找吃的,那哭聲大的很,精神頭也不錯。”
茶花回話,葉清菱輕柔地撥開小嬰孩兒的眼皮子看,隻見他的瞳孔上染上了一層淡黃色。
葉清菱問:“水喝的多不多?”
“不多,這小子不愛喝水,天天隻找奶喝,稀米湯也不怎麼喝。”茶花說著歎了口氣,心裏也急。
她的奶水不足,偏偏這孩子除了奶水其他都不怎麼喝,每天就幹嘬,嘬不到也得哭一場。
葉清菱:“是黃疸,你回去多喂他喝水,然後多曬曬太陽,曬太陽的時候把他的眼睛遮住或者就曬背曬屁股,等過幾天你再帶著孩子來我這複查。
你們大隊有一條大河,讓你男人去抓些魚來,不管大小,煮了魚湯喝多少也能產點奶水。”
茶花點著頭道謝,“孩子沒什麼大事吧?”
葉清菱:“嗯,先觀察幾天,這幾天若是他不吃奶了或者精神頭不好了,你立刻帶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