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長寧市已經入秋了,小區外種的桂花開了,飄來陣陣花香。
刑寒一早起來,發現有些不尋常,出了房間,客廳空蕩蕩的,餐桌上也是,顯得分外冷清。
刑寒的眉梢輕挑,透著絲絲冷冽,轉身去唐思思的房間,敲門也沒人應,房門沒鎖,就推門進去,入目便能看到臥室裏蜷縮的唐思思。
刑寒的心思思思思頓了頓,走到她床邊,叫了幾聲,也不見她答應,照著日光,才發現她臉頰思思紅,迷迷糊糊的,伸手摸額頭,好燙!
“思思?思思?醒醒!”刑寒搖搖她的臉頰。
可惜唐思思隻是嘟囔幾句,一把拍來煩人的手,抓住壓在臉頰下。思思涼的溫度讓她感到舒服,不禁磨蹭幾下,又安靜的昏睡著。
刑寒見狀,知道是叫不醒了,打電話叫蔣奇然來。掛了電話,刑寒看著自己的右手被枕在唐思思的臉頰下,滾燙的溫度灼燒著他的手心。細膩柔軟的觸感,如同她一樣,看似堅韌,卻又脆弱不堪一擊。
“昨天淋雨了?”刑寒自言自語,撩開遮住她眼睛的碎發,抽出手,讓她睡的舒服些。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蔣奇然背著藥箱火急火燎的趕來,見到這一幕,心中不悅,故意弄出大聲響。
“嘭”一聲,將藥箱重重的擱在桌子上,不好氣的說,“腳沒好,就到一邊去,別礙手礙腳。”
“好。”刑寒古井不波的雙眼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生氣,起身讓出位置,自己反而轉到床的另一邊坐著。
“你!”蔣奇然見他還待在這,極為惱火,卻不敢對他發脾氣,不能對著病號發火,所以便轉移了發泄對象,對著唐思思可沒有手下留情。“發燒39.5,放心,死不了,著涼了,加上思緒過重,所以病也猛點,打幾天針,吃點藥就好了。”邊說話,手邊動作不停,取藥,注射一氣嗬成。
“好了,回頭你自己給她換藥,沒事我回去了。”蔣奇然收拾東西,十分不願意繼續待著這裏,看著某人用那種溫和的目光看著唐思思。
刑寒看著唐思思手背上多出的幾個針孔,額頭青筋顯現,說明他生氣了。握著唐思思另一隻完好的手,替她蓋好被子。“奇然,我不希望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
“我,大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思思是我妻子,也是即將明媒正娶的人,不是誰都可以代替。你們對待她都要客氣些,她是刑家大少奶奶。”
“她不過是蘇家送過來還債的,一個丟大馬路隨處可見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你為了這麼個女人,就不要我師妹了?你別忘了她是……”蔣奇然有些激動。
“蔣奇然。”刑寒平和冷靜,目光銳利讓人不容反駁,不理不緩的說,“蔣奇然,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不要自以為是的認為你的犧牲就能成全別人的幸福,她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如今思思是我的妻子,誰都不可以傷她,你不行,她也不行。可懂?”
“可是我……”蔣奇然見刑寒一直守在唐思思床邊,冷著一張臉不願意理會他,他欲言又止,最後頹然的離開。是啊,自己喜歡的,不是應該自己去爭取嗎,可她心裏卻隻有刑寒,蔣奇然自嘲地笑了笑,收起東西回去。
刑寒坐在床邊,看著點滴,突然聽到唐思思喊渴,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完後,她才恍恍惚惚醒來,隻見眼前一張冷峻非凡,嘴角含笑的臉,她呆愣的直眨眼。
“怎麼了,不認識了?”刑寒輕笑,對唐思思的反應頗為有趣,傻愣愣的,好像沒見過他一樣。
唐思思睜開朦朧睡眼,環顧四周,這是她房間啊,沒有錯。再看手上還插著針管,“我生病了?”
“嗯,發高燒,早上起來沒見到你,就來房間看看,才發現你發燒了。”
“大概昨天淋雨了吧,還以為沒什麼關係。”生病的唐思思像一隻慵懶的貓,軟軟的躺在床上,又分外聽話。原本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顯得十分朦朧,儼然一副病西施印在刑寒的眼裏。
“淋雨了?怎麼不打車回來?”他記得昨天傍晚的時候下了場雷陣雨,風雨交加。
唐思思側頭望著點滴,“有,路上撞車了,我就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