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遊戲很厲害嗎？”
“廢話，他們玩的端遊我都能打，”江憫回頭看她，揚著嘴角一臉的驕傲，“老子全能。”
對遊戲，宋知之是一竅不通的，隻是看他的人似乎都會被他的情緒帶動，少年恰到好處的自信和張揚讓人忍不住彎著眉眼跟他一起笑。
宋知之看著他，忽然覺得家和學校往返的這四十分鍾確實太少了些。
幾分鍾後車停在了電競館門口，挨著那輛漂亮的藍白色機車放著，車身散發著熱氣，似乎剛停下不久。
宋知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車跟它主人一樣是真的好看，幹淨得像新的一樣。
江憫蹲在車輪邊給車上鎖，宋知之撐著膝蓋彎著腰問他，“你下午還送我回家嗎？”
“幾點？”
“我們五點五分下課，我出來應該得五點半。”宋知之默了瞬，“要不然我們加個微信，到時候好聯係？”
那鎖似乎不好用，江憫拿著鑰匙倒騰了半天才合上，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還真把我當你司機了。”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雇你。”
他身上不帶刺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好接近的錯覺，這種錯覺看久了就讓人覺得自己跟他已經熟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
然而每當這種時候，他總是會用一兩句話告訴別人，他們之間依舊是有界線存在。
“不需要。”
江憫站起身，他的身高太有壓迫感，宋知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被他拽著胳膊往另一邊拉，他擰著眉，一臉不悅，“別碰。”
宋知之有些懵，回頭看了一眼。
她旁邊是那輛藍白色機車，她剛剛隻是差點碰到了他的車。
“……”
宋知之忍不住問江憫：“你為什麼不把它供起來？”
剛把手機掏出來的江憫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扯了扯嘴角，抬腳輕踢了一下機車的排氣管，“這車停下沒多久，你要不要用腦袋去試試那管口的溫度？”
她剛才再往後退小腿就會碰到排氣管口，江憫拉她隻是為了不讓她被燙到。
宋知之抿著嘴，脫口而出的誤會讓她的臉有些發燙。
手機被遞到宋知之麵前，宋知之看著那個二維碼懵了瞬，抬起頭看他。
江憫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回頭看了眼周圍又低頭看著她，把手機往上抬了幾分，像是恨不得把手機懟她臉上，“白癡嗎你？還要不要了？”
宋知之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裏找手機。
宋知之說不上來那一刻她在想些什麼，她隻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問人要聯係方式並且成功了，就像是第一次上台領獎——腦子是空白的，心跳是 加快的，隻有身體在獨立完成這些動作。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走到東門門口了，還沒來得及看江憫的微信就習慣性地把手機從寬鬆的校服袖口塞進了袖子裏，若無其事地往教學樓走。
大概沒幾所大學外的學校會放任學生把手機帶進校門，八中在這方麵尤其查得嚴，軍訓前的那幾天宋知之就摸清了。
這兒的老師總是會在不經意的地方盯著你，殺你個措手不及。
軍訓後重新排座位，按入學考試的排名自選再根據身高微調，每兩周往後輪一排，期中、期末都有一次重選座位的機會，宋知之選了正對著講台頭頂還是風扇的第三排。
軍訓七天所有人都黑了不少，隻有宋知之還是白白淨淨的，在眾人的目光下第一個走進教室，看向外麵一臉無措的樣子像極了小白兔。
她占了個絕佳的位置。
門口的人抱著各自的書，排著長長的隊等田斌喊名字。
“王浩凱。”
沒看出來有人瞪她宋知之才鬆了口氣，被叫的人從外麵進來，田斌看著還沒動靜的宋知之催促道：“選好了位置就趕緊收拾，等下還要上課。”
他把東西放在了宋知之的斜後方的桌子上，有個不算熟人的熟人、性格也能讓她想起以前朋友的王浩凱坐在她周圍，宋知之當然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