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她自己都逗得汩汩地咯咯發笑。
拓跋這三年的心血全在生靈之力和雕像上,如今對生靈之力的奢望已經落空,加上雕像被毀,這番打擊,怎還可能留神去聽陶小七那順口溜般的解釋,然而當那三年來追溯的生靈之力字眼同涼颼颼的涼風入耳時,雙瞳還是怔住了一下。
“嗬!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命源了。”拓跋朗聲大笑,雙肩聳動不停,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淒涼,狀若瘋狂。
他找了三年的命源,還是沒有半點蹤跡。
陶小七也是個伶俐的丫頭,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聽到拓跋飽含錐心泣血的朗笑,知道說錯了話,但苦於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閉口不言。
她知道拓跋當初為了拜阿爸為師,求阿爸幫尋出他身上的命源,修煉生靈之力驅除身上的戾病,整整跟了阿爸九個月在外麵飄蕩,跋山涉水,才得到阿爸的認可。
生靈之力,乃萬物生機的根源,潛伏於各種生靈的軀體內的命源中,不同的人,命源所在的位置也是不同的,若是找到命源,靠命經引導,自然而然能憑此修煉出生靈之力,到時,人經過生靈之力的洗浴,也將有脫胎換骨的感覺,與修煉長生相比,驅除凡間的一切疾病更是不在話下。
在這片大陸上,各種生靈還將生靈之力用在戰鬥中,不過,拓跋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阿爸雖然也看出拓跋身壞怪病,但也沒想到與此有關,在耗了大量苦計下,還是無法找出來命源所在的位置後,才想到這點,一籌莫展,隻能帶拓跋來到這小島隱居,然後再獨自去外尋量方法。
而那怪病日以繼夜都在吞噬著少年生命力,他現在的肉體連一個普通人都比不上,如果再來個三年,恐怕命葬那時了。
拓跋來到這兒,自然而然,原本被阿爸撫養,住在這裏的陶小七也因緣際會認識了拓跋。
在居住的日子裏,陶小七發現,拓跋除了整天配合著阿爸的治療外,不知道為何一個勁頭埋沒在角落涅著泥巴玩。
起初,陶小七以為這個初來乍到的少年很是幼稚,但當第一個有模有樣的小人在拓跋手裏成型,充斥著她的眼球時,心頭忍不住緬懷起兒時夏日獨自在沙攤玩兒,所以也想摻合進去。
“你幹嘛要捏這些泥人,樣子好醜哦。”陶小七口裏雖說,但還是藏不了紅撲撲的小臉,畢竟,她覺得做這種事,有點丟臉。
“我以後要成為女媧娘娘一樣的大能,但這手藝十多年了,還是沒有長進。”少年歎道,眼神充滿悲傷。
“我能和你一起玩嗎?”陶小七問道。
“抱歉,我這不是在玩!是在修煉,修煉是不能被打擾的,等找到命源,我要走向我的締造之路。”拓跋糾正道。
“你難道要涅土成人?”陶小七見對方沒有答應,也就翻臉了下來,諷刺道。“你呀!這個廢材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還要成為女媧娘娘那樣存在的締造者?不如去外麵找個婆娘,續個香火先。”
女人的心思就是如此,陶小七從回憶醒來,看著拓跋埋沒在黑暗裏頭靠在牆麵上,心頭莫名其妙生起一團怒氣,索性得罪他到底,反正也是一個沒半點希望的廢物了,喝道“瞧,那邊是什麼?”
她指著牆上正掛著的黑黢黢的條狀物問道。
“鹹魚。”拓跋的目光順著她的指頭望去。
“對,鹹魚翻身還是鹹魚。”陶小七大聲道。
拓跋轉過頭看著陶小七,滿臉如同外麵的夜色,陰沉下來。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