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盡頭是一片混沌,月光被咆滾中的烏雲吞噬淹沒,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在這天地之間,孤島上,一條百丈長的一頭三尾巨蛇,龐大身軀纏繞著小屋,它深黑色的鱗片在陰暗裏,泛著幽森的光澤,下身兩條尾巴猶如小河不斷圍繞著小屋流淌,一絲絲磅礴粗獷的力量隱隱在它的皮表上蠕動,看似隻要它肯略微發力,小屋立馬在雨夜中轟起一團灰塵,崩塌成為一堆木屑。
它高昂著頭顱,狹長的血色瞳孔不斷審視著小屋,猩紅的蛇信或伸或縮,一點點黏稠的唾液濺在虛無上,嗤嗤地蕩漾起一道道漣漪。
巨蛇紅豔的目光如同靜謐月光,照在變得落針可聞的屋子裏內,粗大的光柱中間,彌漫紛揚著混亂的灰塵,不斷地在地板上來回徘徊,砂礫被印成一個個血細胞,襯托著壓抑得讓人不敢喘息的氣氛。
“這是……什麼?”陶小七心底發怵,她精致靈動的眸子不停地打著寒顫,屋子裏內所有人,呼吸都慢了一截,那個巨大的瞳孔中,一道道血絲猶如地獄的鬼手,張牙舞爪地延,仿佛揪住他們內每個人的心髒。
不知過了多久,“晦氣!竟然在這裏碰在了川水之精了。“公羊叔段朝下方吐了一口唾液,收起了手中的命器。
肖昆先冷哼一聲,手中的古老長棍融成一團液體,化為一簇氣旋消失不見,臉色難看地望向東瑤,似在埋怨東瑤不及時與他聯手,帶著怒意道:“川水之精定是被公羊賊子覺醒心靈之力引來的,蛇型本貪婪,心靈之力更是靈獸所陌生,怎能不引起川水之精的注意。現在隻能先收手了,若是因為雙方的生靈之力波動,惹得川水之精徹底覺醒,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怕都會死於腹下。”
東瑤倒像沒把肖昆先的脾氣收在眼底,也沒去解釋什麼,隻是道:“就算給公羊叔段摸索心靈之力,一時半會也釀不成什麼大禍,“她轉目向宛如被血光覆蓋住的窟窿上道:“倒是外麵那隻怪物,我們這點人加起來也不是對手,隻能等那家夥自行離開,再和公羊叔段做出了斷。”
“哈哈,既然我們雙方都不想死在畜生的口中,不如先各忙各的吧!”公羊叔段得意笑道,他沒想到,自己覺醒心靈之力,引起了川水之精的覬覦,反而助他暫時擺脫了肖昆先和東瑤的糾纏,他矮小的身體飄到拓跋的木榻上,盤腿坐了下來,閉上雙眼,暗道:“哼哼!待我掌握心靈之力後,把你們這些靈客屠戮個一幹二淨,尤其是你東瑤,至於那倆個小家夥,聽說宰父氏最近挺缺人,估計有個好價錢。”
他可沒有把握把兩個靈客馴為婢奴,但為不會放過他們,尤其是東瑤。
適才,若不是東瑤一直站在拓跋他們旁邊,以他風屬性的生靈之力,絕對有把握衝去,以雷霆不及的手段抓獲拓跋他們其中的一個,當成人質,可惜,像被那個女人發覺了,當他的目光落把拓跋身上,那個女人跟著也出現在傍邊了。
拓跋麵對肖行剛剛的一刺,還沒有恢複過來,在心底不斷發怵,冥冥中他感覺到肖行是真的打算殺他的,再把對方先前的種種情緒串聯在一起,令得他知道即使外頭有隻可怕的家夥在蠢蠢欲動,這也不是肖行對自己動的真正理由,起碼那時,對方當時那森冷的殺氣是無法完全模擬得情真意切。
“這個理由逼得你動手?”拓跋收斂起心神,眉頭翹成兩道劍鋒,反逼問道。
“哈哈!隻是給你一個教訓罷了,如果我想殺你這個凡夫俗子,一根手指頭就了。”肖行聽得拓跋不大好騙,嗤鼻冷笑道。
“肖行,如果你敢傷害拓跋,就給我出去。”陶小七紅潤的眸子湧出憤怒,喝道。
“哎!小七,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我是那種殘暴得濫殺無辜的人嗎?”肖行無奈揉了揉額頭,他始終在陶小七麵前保持他溫柔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