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肖行站的地方的灰塵圍成一個圈掀了起來,人影對著拓跋爆射而去,{十年白虎}一現,刃尖仿佛是一道利齒,隻要一靠近拓跋,他敢肯定,這回定把拓跋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拓跋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壓迫,手掌對著桌麵一掃,那些陶瓷小杯猶如冰雹急速射向肖行,他把整個壞境都利用起來了。
肖行瞳孔一瞪,硬生生止步,一拳轟了過去,撞在那些杯子上,空中立即暴起一團土黃色的花霧。
不過,他這回心裏勢如破竹的氣勢也被削下來了一大半。
“看來這小子不簡單啊,絕對不是一個未逢人世的孩子。”東瑤看著拓跋,向肖昆先道。
肖昆先哪有心思去聽東瑤的話,他的兒子已經犯了戰場的大忌,像一個小鹿亂撞,輕易就掉進獵人的陷阱,毋庸置疑,現在就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一麵。
對於肖昆先來說,就算肖行真的殺了拓跋又如何,以後若是遇見的不是拓跋這樣的凡夫俗子,估計會進入敵人的戰鬥控製當中。
不過,見拓跋被肖行的速度壓製,追殺得一點反擊的機會也沒有,肖昆先現在還是鬆了一口氣,笑道:“一個毛頭小子,換那個東西,值得值得。”
東瑤其實打心底也不願拓跋得手,如果《方海圖》被他帶出這個屋子,那就麻煩了,恐怕在這蒼茫的大海上,運氣好的話,也得好幾個年頭才得以尋覓到,但也不忍這個剛剛才認識,頗有好感的小家夥就這麼慘死,見肖昆先一臉得意滿足的樣兒,小聲冷道:“不就是《方海圖》嗎?讓肖行停手,事後再做商議。”
肖昆先一愣,道:“你也知道?”
突然他想起東瑤拉拓跋去角落,真正的意圖了。
“你沒看到,那小子奔跑的方向嗎?”東瑤提醒道。
肖昆先看去,滿臉洋溢的笑容一變,驚道:“他想取走那東西?”
“不錯,如果被他卷走,那我們就麻煩了。”東瑤道。
“那更應該把他殺了才是。”肖昆先眉頭陰沉下來,果斷道。
“把他殺了,難免他會提醒公羊叔段。”東瑤沒料到肖昆先會如此心狠手辣,對一個沒有生靈之力的少年下得了殺心。
“心機好深的小子啊!”肖昆先咬牙道,他第一次感覺被困在一隻螻蟻所築的迷宮裏,這是一個靈客的羞恥。
拓跋不敢直線奔跑,像是小蛇遊滑一樣蜿蜒前進,這給肖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他剛一匕首刺去,拓跋就已經躲開了,令他撲了個空,有時還對他露出鬼臉,更把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你!”肖行擠聲道,他覺得如果再不動用生靈之力,會被這個小子耍得團團轉。
但剛要動用,見窟窿上的血紅大眼,還是被迫壓了下來。
“這個小子。”肖行臉色扭曲得猙獰起來。
拓跋並沒有表明那麼輕鬆,每一步,都猶如在風口浪劍,時不時就會被對方陰上一刀,剛才有好幾刀,恰好貼著他的胳膊劃過,如果快點,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
他慘白的小臉已經在這時漲上一片潮紅,熱汗在他清秀的臉頰上滑落,但看到離《方海圖》越來越近,才讓他緊繃起來的精神沒有崩塌。
東瑤和肖昆先死死地盯著這一幕,他們完全沒有辦法來破掉這個少年布下的棋局。
“難道真要由《方海圖》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東瑤想道。
畢竟,得到了《方海圖》,就有機會得知那傳說中的冰君宮蹤跡。
東瑤眼神一瞥,看陶小七正擔憂地看著那一幕,驟然一幕幕場景在她的腦海裏顯現。
這讓她想到了陶小七提起“庸才”二字,拓跋有著厭惡,那自己提起呢,他又會不會在意?
岌岌可危。
拓跋的情況非常危險,肖行雙眼通紅,像一隻發瘋的獵豹,間不容發撲向拓跋。
拓跋急忙後躍一步避開對方淩厲的攻擊,又以無法捉摸的詭異路徑前進,不過,他這時的身上已經多了數道滲出鮮血的傷痕。
八步!拓跋不斷暗自數道,馬上就得奪得《方海圖》,他心裏升起複雜的滋味。
“庸才!住手。”
一步!
就在拓跋手爪隻離《方海圖》隻有幾寸之遙的時候,一道柔清亮的聲音,突然飄進他的耳朵,他轉過身去,雙瞳不敢相信地看著東瑤。
他沒有想象到,這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緊追跟來的{十年白虎}晃著明亮的光芒,刃尖直指拓跋沒有一絲防範的褐色胸膛,猛然紮去。
嘩!
屋子裏一聲水流聲響起,頓時血光驚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