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林易又給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可這一次,居然被接了,我也很吃驚。
他滿腔怒火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林果!!你是畜生嗎?姐姐結婚你不回家,惹爸媽傷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耍我們很好玩啊?”
安靜片刻,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道嘶啞的男聲。
“我是她男朋友。”
“她說,你們一家人都挺惡心的,不會回去見你們。”
“別再打來了。”
電話掛斷。
林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後,忽然暴怒地踢翻椅子,罵了句髒話。
可我已經渾身僵硬,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在那道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我就被強行拖進那段我死前的回憶裏。
我因為加班太晚,錯過了最後一班高鐵,沒法坐高鐵去參加姐姐的婚禮了。
我隻好趕緊打車去長途汽車站,想要坐汽車回家。
出租車司機是個麵色蒼白的年輕男人,眼神有些陰沉。
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
他像所有司機那樣和我閑聊了幾句。
這時候,林藍突然打來了電話。
身為準新娘的她,連婚禮前夜,都不忘來刺激我一下。
“果果,明天我就要嫁給蘇羽了,還真是有點激動得睡不著。”
她溫溫柔柔地說,“謝謝你帶他回家呀。”
我抿了抿唇,聲音裏壓著怒火:“林藍,這種惡心話,這種肮髒手段,你還要玩多少次才會膩?”
她像是完全察覺不到。
語氣甚至更加輕快甜美。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婚禮你一定要來哦。”
我掛了電話,忍不住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司機忽然出聲:“是不是和家裏人吵架了?”
我皺著眉抬起頭,才發現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開到了一片荒涼的野郊。
我的心髒一下子跳得極快,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他:“師傅,這裏不是去汽車站的路吧?”
司機卻沒有說話,我緊張的說道:“師傅,你想要多少錢?”
可他要的不是錢。
連續加班讓我疲倦至極,手腳發軟,根本躲不開一個年輕男人的力氣。
他停下車,從車的後排狠狠的將我拖了出來,捂著我的嘴,把我拉進了小樹林。
夜晚的風很靜,月光柔和地灑落。
他一邊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一邊用力地扇我耳光。
他說,賤女人,你是不是很後悔當初離開我。
你跟的那個有錢人憑什麼瞧不起我。
求饒啊,學狗叫啊,我就放過你。
可我甚至,不認識他。
我用盡全力掙紮,竟然真的摸到了手機。
快捷鍵會撥回最近的一通電話。
嘟嘟嘟。
兩聲響過。
但我的林藍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掛斷。
那人發現了端倪,他殘忍地笑了一聲,把手機揣進了他自己的口袋,然後掰斷了我右手的每一根手指。
他的口袋裏還裝著一把彈簧刀。
在我還有意識和知覺的時候,感受著刀刃切進左手手腕,被一點點拉扯,鋸下來。
刀尖劃開臉頰,撕下一張坑坑窪窪的臉皮。
他說:“賤人,看你還怎麼拿這張臉去勾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