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出院後,變得頹然沮喪。
而林易的能力,一個人又撐不起這個廠子。
一籌莫展的時候,林藍帶著蘇羽回家了。
她提出他們夫妻和林易一起管理。
我媽盯著她的臉看。
那張嬌美的臉上,有幾塊淡淡的青紫色。
似乎是受傷後,又快要痊愈的。
怎麼回事?
我媽把林藍拉進房間裏,問了兩遍,她就哭了。
林果死後,蘇羽對我就一直不太好,再加上之前爸說要把廠子給林易,他就和我大吵一架。說爸再疼我有什麼用,家業還不是給兒子。
我和他吵了一架,他說林果根本就不是那麼壞,說如果不是我們在他麵前造謠,我半夜潛進他房間勾引他,他肯定不會和林果分手的。
他還動手打了我,說我故意不接電話,害死林果。
媽媽,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呀……
林藍一路嬌生慣養地長大。
他們連重活兒都舍不得她幹。
何曾受過這樣的疼痛。
她嬌滴滴的,泫然欲泣地看著我媽。
淚盈於睫。
希望她能給自己做主。
可我媽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說的,有錯嗎?
林藍整個人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多恨林果啊。林果從來不主動聯係你,她給你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甚至有危險。
你掛掉電話的時候,在想什麼,你心裏清楚。
她漠然地路過林藍,走了出去。
我努力地倚著牆靠著,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支撐的力量。
原來我媽也可以很聰明。
也可以很敏銳地洞察出林藍的小心思。
也可以無情地戳穿她的小把戲。
挑破她對我的惡意。
可為什麼我活著的時候,一次都沒感受過。
一定要死後,才來告訴我這一點。
晚飯的時候,他們又吵起來了。
無非是為了那個廠子的歸屬。
我從未肖想過。
但林易和林藍都理所當然覺得那是他們各自的。
他們開始爭吵,互相揭短。
但說來說去,話題竟然都繞不開我。
林易說:當初你弄壞了媽的絲巾,還不是推給林果,你怎麼有臉說我?
林藍說:林果高中的時候為什麼被霸淩,還不是你上學路上解了她的內衣帶子就跑,正好被她們年級那幾個混混看到?
林果一去上大學,你馬上讓正在氣頭上的媽把她的臥室改成琴房,你有什麼天賦,學個屁的鋼琴,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