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她輕聲地呢喃。
貼著她一直輸送著妖力的蕭莫風聽到這一聲，全身僵硬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恍然，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在他臉上蔓延開，隨即，猛地把葉悠然給環在了懷裏，修長的手臂勒緊，低啞的聲音有些混亂：“是，沒事……沒事……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如果他當初沒有把她牽扯進來，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了……
葉悠然搖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翦。
她以為，自己這一次很可能會死的。可她終究還是命不該絕，她活了下來。
身後，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淩天夜的視線在她與蕭莫風的身上凝聚，心情已經平複了下來，可一種難掩的疲憊在她心裏蔓延，渾身還是虛弱不堪。在淩天夜那一掌打過來的時候，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在那一瞬間仿佛全部碎裂般的疼痛。
那一掌對一般的妖族也許沒有什麼，可她是人類，所以，那樣的痛苦是她難以忍受的。
即使蕭莫風此刻給她輸送了妖力，恐怕這一個月之內，她也難以恢複。
“……不知道這懲罰可夠，如果還不足以讓王你解恨，那可以盡管取了我的命，挫骨揚灰，剝皮蝕骨，可能解了你的恨意？”葉悠然有氣無力的說著，聲音裏透著一股連她都不知道的一種報複。
仿佛隻有這一種辦法她才能紓解自己心裏的鬱悶。
否則，她怕自己會瘋掉！
背對著淩天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身後，許久都沒有傳來聲音。
無聲無息，她的報複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任何的痕跡。葉悠然自嘲的笑了笑，她還當他是那個任她胡鬧的淩曄嗎？站在她身後的，是這整個妖界的主宰。
“他走了。”
背後的那道視線消失的時候，一直環著她的蕭莫風低著聲音道。
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沒有放鬆。
“我……沒事了。”葉悠然覺察到自己還待在蕭莫風的懷裏，垂下的眸色一動，不動聲色地動了動，提醒道。然而，蕭莫風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卻是盡量不碰到葉悠然的傷口。
“不要動，你的身體現在還未好全，我抱你回床榻。”
話音一落，葉悠然感覺自己被蕭莫風攔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不遠處的床榻上。
葉悠然也的確是渾身乏力，也不再掙紮。
蕭莫風放下她後，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她的身上，把幾個角掖了掖之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目光之前掠過一道猶豫，長長的墨發有幾縷飄散在她的手背上。葉悠然的視線被垂落在手背上異樣蠱惑，目光移到那幾縷發絲上，腦海裏閃過與之截然不同的銀發，心口酸得難受，愣愣的出神。
“……然兒，跟我走吧。”過了好一會兒，蕭莫風才出聲。
“嗯？”葉悠然一愣，像是沒有聽清，猛地抬眼看向上方。後者半垂著眸眼，絲毫不敢看葉悠然，隻是緊抿的薄唇顯示了他的緊張，覺察到葉悠然的視線，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道：“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可以考慮一下。你如果想走，我……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