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太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六,無論他怎麼想,都難以想象這麼個吊車尾的小子,這時候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你叫什麼什麼來著?哦,燕北行?名字倒是不錯,可惜認錯了人。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改口為止!”
小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一群太乙弟子蜂擁而上,直接對他拳打腳踢起來,讓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不過多是就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夕夜沒想到同門的師兄弟還會如此冷血,居然將人打成這樣,剛要出手卻發現已經晚了,一個人影已經動了,將圍起小六的眾人輕鬆推開,站在小六的麵前,直視著司徒太。
“沈城,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嗎?”如果說這太乙劍道之中還有什麼能夠讓司徒太提防的人,這個人覺得是沈城,也隻僅僅是他了。
沈城衣著相對於司徒太顯得有些簡陋,但是並不妨礙他那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的雙目,和身體上噴薄洶湧的真氣。
“大師兄,你明知道我無意參與你們的掌門之爭,卻又為何苦苦相逼。”沈城似乎很是無奈,但是護在小六身前卻沒有動過。
司徒太冰冷地說道:“早在二十年前你就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會善罷甘休,卻又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離開門派沒過多久卻又回來,你到底安得什麼居心!”
沈城漠然地看著司徒太,又看了看還在氣頭上的張婉清,對後者無奈地一笑,說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不妨就給你看。”
說著,沈城緩緩將自己的袖口擼起,露出他的左手手臂,但是讓眾人震驚的是,他的手臂與正常人的手臂不同,而是幾乎是一種接近透明的顏色,甚至於這透明的色澤一直延伸進他的左胸。
“這是?”張婉清嬌軀微顫,看著沈城依舊平淡的微笑,心中疼痛萬千,這個她從小便心儀的男子,此時的樣子,讓首次看到的她,竟有種害怕的感覺。
沈城說道:“那年,我離開太乙劍道,心灰意冷,無意之中墜入深淵鬼窟,出來的時候卻已經這樣了。師父師娘為了我的安全才隱瞞了這件事。大師兄,你覺得憑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有資格與你競爭嗎?”
司徒太呆呆地看著沈城,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卻又笑不出來:“可惜,已經晚了。”
“什麼?”張婉清雖然身體之中真氣被限製,但是仍舊能夠感受到從遠處傳來的浩大聲勢。
“是萬劍門的人,我早已經和他們聯係好了。”司徒太平靜地說道。
張婉清心頭一緊,說道:“司徒太,你真的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這是引狼入室!趕快開啟太乙劍道的陣法,不然就真的晚了。”
司徒太搖頭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太晚了,我既然要達到掌門之位,就一定要成功!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司徒太說著,手中多了一柄長劍,直接朝著張婉清的身上砍去。
沈城一驚,沒想到司徒太居然真的下得去手,但是他既然救下小六,與司徒太相隔甚遠,就算他已經全速前進,卻仍舊有些難以營救。
張婉清忽然覺得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隻是有些後悔,自己的家人一個一個地離自己而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或許,這才是自己最後的下場吧。
忽而聽到鮮血濺地的聲音,在夕夜的一聲高呼之中,張婉清吃驚地瞪著雙目,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與她不過相識隻有短暫的半天,卻在用自己整個身體保護著自己。
“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張婉清忽然有些生澀,她忽然發現自己想死竟然都成了困難。
金生玉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一片,疼痛麻痹了他的身體,但是心情卻是開心的,因為畢竟他保護了他喜歡而仰慕的人。“別輕言放棄,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言放棄。”
雖然金生玉的聲音已經微乎其微了,但是張婉清仍能夠從他的口型中辨別出他說的話,字字珠璣,在她心中震撼開了。是啊,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輕言放棄呢,就算是自己已經失去了最親最親的家人,可是還有自己不能輕言放棄的責任肩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