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坊知曉我們隻有向北求援了,因而設下層層攔截,派出報信的弟兄盡數遭擒就是明證!”許軍師神色凝重,說道:“現下可當報信重任的隻有西門如湖、鄭兆北二人。”
“軍師去安排吧。”胡震山以手支額,燈光下滿臉的老態、疲乏。
軍師不再說什麼,快步出大廳。胡震山抖擻精神站起身,喊一聲,說道:“來人,拿我的盔甲寶刀。”
走出大廳的胡震山龍行虎步,臉上的老態、倦容一掃而光,又是雄霸一方的武林大豪了,他就是軍心士氣。
秘道好長啊,西門如湖直走得胸口窒悶頭重腳輕。”到了!”帶路的小頭目伸手一扯,像扯落捂在口鼻上的一塊破布。呼吸順暢了,西門如湖抬頭見一方繁星閃爍的夜空。
鄭兆北最後一個爬出洞口,回望身後燈火通明的震山莊,訝然道說道:“這是向南呐,不是去百獸寨報信嗎?”
正用樹枝遮蓋洞口的小頭目答,說道:“向北的秘道一用再用已經不保險了,軍師特命啟用這條備用秘道。”他忙完手裏的活,直起腰,說道:“二位少俠跟我來。”
三人手腳並用攀爬嶙峋山岩進入一個山洞,小頭目直到進洞才點火把。洞中怪石猙獰,火把的光亮晃動出的影子如一尊尊巨獸。曲折迂回、前行艱難,三人留心腳下,默不作聲。
火把換了三枝,走到洞口時天光大亮了,小頭目拱手道別,說道:“出洞下山就是北上的官道了,祝二位少俠馬到成功!”
下了山,西門如湖、鄭兆北不敢走大路,穿行於燕地曠野間。直到過長江,兄弟二人才買了兩匹健馬。二人打馬上路時是午後,一宿不住腳地跑,兩匹馬先後累得口吐白沫倒地!天亮時,遙見百獸寨了。
劉鐵彥、劉雲武兄弟義薄雲天,毫不顧念自身安危。聞報就要集合齊人馬,救兵如救火呀!
西門如湖連忙傳胡震山臨行前交待的話說道:邪教此番勢大,百獸寨也好、摩尼教也好,萬不可孤軍救援。震山莊寨牆堅固兵精糧足,守一兩個月不成問題。
“還是胡老爺子考慮周祥!”劉鐵彥點頭,說道:“我這就飛鴿傳書摩尼教,合兵一處救援震山莊。”他頓了頓還想說,見了風塵滿麵,勞頓疲憊的西門如湖、鄭兆北,欲言又止。
西門如湖怎還不明白,說道:“我二人無礙,勞煩劉老哥選兩匹好馬,我二人休息一下,午後起程。這麼大的事,隻靠飛鴿傳書總不大托底。”
劉鐵彥在西門如湖肩頭重重拍了一記,傳話說道:“快備酒菜。”
出百獸寨又是馬不停蹄,兄弟二人三日後路遇方紅袖、莫天機,他們是在黑麻村接獲飛鴿傳書,前往彙合劉氏兄弟的。詳細問明敵情,方紅袖、莫天機都是雙眉緊蹙,說道:“如此看來,我們即使與劉家兄弟合兵一處,力量也顯單薄了。”
莫天機掂須沉吟,說道:“幸虧我們接報後及時傳書總壇了,總舵主如接到信,這時也該調齊人手了。”他轉臉西門如湖、鄭兆北,說道:“飛鴿傳書有些話怕說不明白,還不大可靠,勞煩二位兄弟去趟登州分舵吧。總舵主如接到信必先趕往那裏,如沒接到信,你二人就負責把信送到。”
西門如湖、鄭兆北換了馬,又折向西北趕往登州。五日後,二人入城直奔摩尼教登州分舵,那寬敞的大院中已不見練功習武的教眾,顯得空落了許多。留守的一位大頭目告知二人,總舵主已接報,盡啟教中好手前往百獸寨彙合。
西門如湖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到實處,既然到登州府又有了空閑,也該去看看無憂和無雙了。
鄭兆北不動聲色跟在西門如湖身後,出了院子他再也抑製不住狂喜,在西門如湖臂膀上猛擊一掌,壓低聲音說道:“大哥,機會來!”
西門如湖嚇一跳,一時還沒醒過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