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默心想,在這些人心裏餘溪已死,一個死人卻奪了她們的寵愛,怕是一個個的都恨死了餘溪了。
她覺得有些厭倦。
這些人在她眼裏,每一個至少有大半個都成了死人,相處著真是覺得沒意思的很。
沐湛要是成功了,這些穆淵的後妃怕是留不下活的,如果沐湛最終失敗了,無論輸的徹底還是劃江而治,她怕也是很難與這些人再有什麼牽扯,所以覺得格外的膩味。
“是啊,一個月裏至少有十天都在殿下宮裏過呢。”有一人低聲應和著。
“這現在人再受寵啊,可也抵不過殿下一根指頭呢,你們說對不對?”又有一人詢問著大家。
餘默看是看明白了,這些人裏,都是分了兩派的。
至少賢妃一派德妃一派。
牛淑容與馬美人,好像還有王惠儀,都是德妃一派的。
剛才說話這三個除了小聲的那個,至少另兩個都是賢妃這一派的。看來現在德妃得寵一點,要不賢妃這邊的人也不會指桑罵槐。明著是在說自己,同時也是在說讓德妃別得意呢。
餘默眉頭皺的很深,她剛才就已經不耐煩了,現在更是不想再忍,正要說話,卻是聽得外邊響起了鍾聲來。
眾人麵色皆是一變,神色凝重,立刻認真的聽了起來。
餘默也是懂的,這個鍾是大喪鍾,隻有皇家的人死了才會用到,一般都是皇帝、大皇後、皇後、太子、貴妃、王爺、王妃、成婚的皇子這些人才能用到。什麼四妃側妃、未成婚的王子、公主,這些都不夠格的。哦,還有,這個爺王妃,指的是皇帝的親兄弟。
現在大皇後身體好著,皇帝要真突然駕崩了,鍾聲比這要急一些,皇後早已不再應該不是她,貴妃這個位子是空的,瑞王與安王的身體都康健著,算來算去,大約也就隻可能是中了毒還在治的太子、一直病重的瑞王妃、不太康健的安王妃這三個人了。
一數鍾聲,大家臉色都明了了,有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是太子,那就隻有可能是瑞王妃與安王妃了。
餘默甚至察覺到了眾有些惋惜,那種“怎麼死的是這個人不是另外一個人”的惋惜,她心裏頓時沉了下去。
阿不花!
是阿不花麼?
她轉頭去看大家的神色,眾人看她不懂,也沒人主動給她解惑,隻是有人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病了這些年,這下可真死了!”
“誰說不是呢,活著也是受罪。”一個幸災樂禍的應著。
賢妃起身道:“我可得回去了,這下子也有得忙了。”
她這話也不是對著誰說,反正大家都能聽到。餘默注意到德妃那邊的人臉色有些變化,想著宮裏的事應該就是賢妃在主持的,但是德妃能受寵一些,兩人互相較勁兒。
有幾人也跟著應和,德妃也走了,一瞬間,屋子裏恢複了清靜。
“怎麼回事?”餘默問一邊的四娘子。
“……怕是瑞王妃沒了,她病了好幾年,這兩年病越發的重了。”四娘子說著,皺了眉。因為現在陛下與以前的新帝太子在打仗,其實宮裏的人都繃緊了,生怕一個做不好事被罰了,這瑞王妃死的,到底是不是時候呢?
說她不是時候吧,這下子騰出了位子,剛好能聯姻用來拉攏朝臣,說她是時候吧,外邊正亂著呢。
餘默可是沒有注意到四孩子心思偏了,隻是覺得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