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渾身的氣場太低沉灰暗了麼?穆淵以為是因為上元節那夜的事造成的,所以才不喜歡她?可是她原本就是那個樣子的,表麵上看著鮮活,其實內裏早已衰敗枯萎,要不是近些年過的好,她怕也跟阿不花一樣,是早逝的命。
餘默沒有應聲,穆淵也不是想要她的反應,而是想訴說一下而已,於是房間裏很是安靜,隻有爐中火靜靜的燃著。
喝完了茶,穆淵也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了。
餘默摸不準穆淵來這裏的意思是什麼,難道跑這麼遠真是隻是為了告誡她不要跟言婕妤親近?
夜色已經深了,餘默上榻睡覺,等半夜醒了的時候,又偷偷的去了穆淵的寢室去找東西。
這次倒是很順利,找到了兵符。
陳國的兵符分為兩類,一類作用於打仗的遠駐軍,一類作用於守衛的近駐軍,她要找的是能調遣長安城附近駐兵的唯一的那一枚。
將兵符放進空間裏,餘默找了相似的材質,快速的刻了一個相似的,放了進去,這樣被發現的可能就小了很多。
其實像這種近駐的保護安全的兵,皇帝派的都是信任的人,很多人相互之間都認識,兵符的作用倒不是多大,不過沐湛裏邊有人,影響力隻能算是一般,不過等殺了首領再加上兵符,局麵就好多了。
再找了一下其它地方,依然沒有找到那份名單,餘默想著,要去穆淵寢室旁的小書房找找,這時卻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悄悄進來,她快速的進入到了空間裏。
門開時進來一個小宦官,匆匆在房子裏看了一遍,像是在找尋什麼,然後來到了榻邊,彎腰將一個東西放到了榻下,又心虛的看了看四下有沒有人,這才悄悄的出去。
餘默在空間裏出來,望著門邊,剛剛那個小宦官她並不認識,三更半夜的,能進來穆淵寢室的,不是他身邊的人,就是與他身邊人有勾結的。
餘默走了過去,蹲□子查看著,隻見在榻角與牆壁那一角,金磚上掉落著一個很小的金耳釘。她用靈力在手指上覆了一層膜,將之撿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看。
牡丹形狀的,沒見過。
她想了想,收起來放進了空間裏。弄了一碗水放進去,拿銀針試了試,沒看到有什麼變化。
這個東西,應該是想要陷害誰或者是誰想要脫清嫌疑才放到這裏的,不可能誰無聊的大半夜將東西放進來。既然如此,不防看看熱鬧。
餘默想著有可能一會兒會來人,就沒有去查小書房,而是快速的回了自己的住處,想著明天晚上繼續找吧。
等回了寢室,開始睡覺,因為心裏想著可能出事,就睡的不是很穩,隱約中聽到有人向著這邊而來,隨後就聽到拍門聲砰砰的響起,守夜的人趕緊的去開了殿門。
外邊的四娘子也醒了,快速的起身出去看,餘默聽到來的小宦官喘著氣對著開門的人說:“聖人急令……令孫昭華去東宮,快……快叫人。”
“出了什麼事急急慌慌的。”四娘子已經出去,小聲的喝斥著那兩人。
“太子、太子……太子出事了!”來人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說,旁邊的人快速的講了一遍。
四娘子一聽,臉色一沉,還沒有走到兩人身邊,已經小跑著回去餘默的寢室叫人。
餘默裝做剛醒的樣子,問進來的四娘子:“什麼事啊?大半夜的。”
“聖人急令你去東宮。”四娘子說著就拿了衣服給餘默穿,餘默一聽臉色微變,快速的穿起了衣服來。
等穿了中衣還正在穿外衣的時候,來叫人的宦官已經等不及了,衝進門來拉著餘默就向外跑,四孩子拿著外衣追著,可是那小宦官跑的太快,竟然一時追不上。
餘默隻好跟著跑,心下想著是不是穆煜出了什麼要命的事,令人找不來人就要了他的命,所以這人才急成這樣,連身份都不顧了。
等上了轎,抬轎子的四人跑的飛快,簡直像是後邊有鬼在索命一樣,餘默被顛的難受。
很快到了東宮,隻見滿宮燈火通明,滿院子裏的宦官宮女,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進了寢宮裏,隻見地上跪了兩個太醫還有幾個宦官宮女,穆淵抱著穆煜,望向她的目光犀利如刃,簡直能在肌膚上割下一層肉來,臉上似乎隱有刺痛感。
“孫!二!娘!”穆淵目呲欲裂,一字字的咬著牙叫著,聲音裏有著刻骨的痛意。
餘默心下一沉,連忙上前,看著穆淵懷裏的穆煜,隻見麵色金白,唇角泛紫,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
這……
“看看能不能救。”穆淵一手拉住餘默的胳膊,就將她拉的跪到了榻邊,餘默伸手一摸穆煜的脈,心裏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穆煜的身子已經涼了,手腕上薄薄的肌肉上還有些屬於死人的那種不自然的感覺,明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才更新,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