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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商人的掮客本色(7)嚴光輝雲南人民出版社
另一方麵,帝國官員也樂意結交“大款”朋友。雖然官員享有升官發財、由貴而富的特權,但這隻在理論假設上成立。如何把理論上的致富機會轉變為實際財富,這就是熟讀聖賢經典的官員們所不了解的了,這時就急需有一種角色出來為官員服務。票莊便是此類角色的承擔者。無論是從公還是從私的角度看,票莊這種“職業搜刮經紀人”無疑都為出色完成官員們的任務走上了曆史舞台。
從公的角度看,帝國的運作,尤其是行政運作權力都由具體人員執掌,公事要辦得順利,也往往需要行賄、拉關係、找門道。以清朝地方稅收上繳中央為例,各省官員如果直接向北京戶部度支部上繳錢款,多半會遇到經辦者的種種刁難。直接行賄吧?對京城風水、習慣、官員胃口等不甚了解,若是行賄的路徑不對、數量不對,還是辦不成事,說不定還會招致更大麻煩。而“職業行賄經紀人”則不同,他們收錄有大量的官場信息,常年穿梭於官場,對大小官員的喜好了如指掌,並且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行賄規則,關係通,門道熟,辦事極為容易。利用“權力掮客”諳熟官場關節、陋規方便辦事成功率高,且簡化了程序、節約了費用。現代西方經濟學家,基於對東方經濟現象的觀察所總結的權力尋租理論,說的也就是這種現象。據陳其田先生研究:
各省官吏自己直接向北京戶部度支部解款,庫內必有若幹挑剔,其中手續繁雜,所提的門包,也往往不恰當。票莊上結尚書、郎 款的捷徑。票莊解款,自庫兵以至郎中,皆有分例,每逢年節也必贈款。年關時節,自舊曆十二月二十起至三十止,每日兩三輛轎車,專拉門包送禮,自管事至老媽子,都有名單,按單奉送。票莊結交王公大人,多在相公下處。相公下處的酒席,非常講究,招待殷勤,屋內布置也甚精致。因為妓女為下級的交際場,高位者不肯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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