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我萊神曠(上)(3 / 3)

她點頭,切切囑咐:“如果他們攻打王軍,鋒芒一定先對準楚王,你——”

話還沒說完,山那邊突然起了一陣大喧嘩,青納剛在山坡上站定的身形也震了一震,高呼:“你們先別過來,這裏危險!”

我怎麼能不過去!

“不過是去看看熱鬧。”我在心裏這麼跟自己說。大馬路上人家吵個架,我還奮勇觀禮呢,何況大夥兒打架。有危險?也許。反正青納會擋在我的前麵。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跳得這麼慌,為什麼我腿跑得這麼快。不要命的跑法。青納伸出手來,想拉我,我竟然貓腰換了個方向,從山坡另一邊鑽過去。

不想被任何人阻擋、不想錯過一秒鍾。耳邊的呼喝越慘烈,我越著急。馬上要去,馬上要去,再不去就要失去什麼很寶貴的東西似的。站上了山坡,嘩!我見到下頭的盆地裏有成千盈萬的鐵甲軍隊。

墨色鐵甲上畫著鬱金香,他們是楚國軍隊,驍勇善戰,但竟然被一支百來人的小分隊衝得人仰馬翻。

那百來個人,一概穿著素色衣裳,長裾拖地,風帽掩住麵孔,手裏托著小小的玫瑰漆描金盤,盤中一隻造型渾圓的茶壺狀玉器,壺嘴裏嫋嫋升起白煙。白煙所到之處,軍隊就慘呼退避,如遭火燎。

我看到了司楚展雁在哪裏。千萬人的中心,墨旗招展,隻要旗子一卷,墨甲軍隊再害怕,也鼓起勇氣向前衝,被素衣的人逼退,又再次向前。旗子下麵,千萬人的主帥,那個墨盔墨甲的將軍,除了司楚展雁再不會有別人!

素衣人手中玉器白煙雖厲害,當不起千萬人冒死衝擊,陸陸續續倒下。這當兒,杜泉夫人也等不住了,提起裙子往這兒爬,口裏喊著問:“到底什麼情形?”青納則忙著來捉我:“公主不要過去。危險!”

我埋頭躲青納,忽聽那素衣人一起清叱,手中放出煙花,煙呈海綠色,連珠升到半空中,炸開,成灰碧,如鍋蓋般浩大壓在頭頂,叫人眼前為之一黯。

杜泉夫人已經趕到我們這邊,指著軍隊的另一邊尖呼:“那是什麼!”

一乘轎子淩空飛來。轎身輕巧,造型如蓮台,上頭懸著幾幅熟羅簾子,裏頭隱隱約約坐著個鮮衣麗人。八名素衣人抬著轎子在空中飛行。場中素衣人一齊拜倒,口中呼喝:“至大**,濤光粲然。取徑開新,我萊神曠!”

神經兮兮,不是不好笑的。

風大了,卷起簾子,那麗人長發如濤,麵孔白得似死人,眼眸黑得陰森森,睫毛那麼長,密密遮住眸光。她坐在轎子裏像一個木偶坐在那裏。

她舉起了手,手指如鉤。如鉤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彎彎的虛影,虛影成了一道煙,彎彎的向外劃開去;虛影成煙時手指換了個勢子,團圓如月,不可斷絕,這不可斷絕的月影也成了一道煙,綿綿向外蕩開去;月影成煙時手指換第三個勢子,彈跳如星,那道彎彎的虛影也發生了變化。

那變化是看不見的、透明的、燦爛無形的——

所有素衣人向麗人拜倒,有楚國士兵趁機揮刀向他們砍去,刀還未落,狼哭鬼嚎的跳躍著燃燒起來。火!

隨著麗人的手勢,場中所有的煙都變成了火!

彎彎鉤煙是淡白的熾焰,團圓月影隨之為它染上胭脂的顏色,彈跳星芒四射加溫,熱力一下子炸開,連我們站的山坡都受波及!

杜泉夫人尖叫一聲,暈倒在青納懷裏,青納不得不扶她。

扶她時,就放開了捉住我的手。

我跑下山坡,像飛鳥、像煙、像時光的影子。我感覺不到自己腳步的挪動,樹木與亂兵呼呼從身邊掠過。火焰迎麵襲來,在真正傷到我之前,閃至兩邊。我覺得我能劈開火焰,而不受傷。

麗人如箭般向司楚展雁直撲而去!

她是一枚熾箭,拉起刺眼的火焰軌跡。她箭頭所指,墨旗都燒了起來。

司楚展雁不躲。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