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此一擊,段缺已再無出手的機會!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即便妙相已到如此絕境仍有斷尾求生之能;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即便在諸衛、法陣及陰陽八卦鏡的全麵牽製之下,即便段缺也準確把握了那一閃而逝的最佳時機,依舊無法將妙相斬殺。
斷其一臂已是段缺傾盡全力後能取得的最大戰果,這仇總算報了一小半。
妙相受此重創,丹力壁障鬆動,段缺見再無機會立時手足口齊動,放出土遁符。
身子消失的瞬間,段缺後背猛然生出一片冰寒的刺痛,一並傳來的還有諸衛頭領“哪裏走”的怒喝,以及數個道人的厲叱。
聚雲上觀的增援道士總算是到了。
幸虧前幾個月的苦練,段缺施放土遁符足夠快,這才僅僅隻受了法器的一點擦傷。但盡管是擦傷依舊劇痛難耐,饒是如此,段缺也不敢耽擱絲毫時間用來處理傷勢,遁出聚寶閣後宅後片刻不停的連施土遁符,在不斷變幻方向中疾回無雙洞。
雲陽府城距離大尖山藥穀並不遠,但因段缺走的太快太疾,回到洞府時已覺靈丹搖動,丹力幾乎盡耗一空。
死中求活,今天真是太險了!
但這些危險並不全虧,總算有著怒斬妙相一臂的戰果。
終於回到藥穀看到洞門大開的無雙洞府,以及洞府前豔豔盛放的山花時,精疲力竭心力憔悴的段缺頓時全身心的放鬆下來。
四個多月下來,無聲無息之間,因為有了文繡,無雙洞府對於段缺而言,家的意味更濃了。
這是一個真正有溫暖,能真正讓人放鬆下來的地方。
過去四個多月中他若外出回來,文繡必定會迎出,今天卻是個例外,段缺進入洞府處理著傷勢的同時,口中已喊了出來,“文繡”。
沒有人答應,文繡也沒出來,段缺詫異之中,邊服著丹丸邊向文繡所居的靜室走去。
文繡就在洞府中靜室,卻已答應不出了,躺在榻上的她全身如木頭般僵硬,手上、脖頸以及臉上,總之凡是露在外麵的肌膚皆都呈現出一片詭異的赤紅之色,尤其是眉宇之間的方寸之地,顏色深到了青紫的地步。一雙嘴唇更是早被咬破,正在向外沁出血絲。
段缺快步搶入,但任他用盡自己能想到的一切辦法依然無法讓文繡恢複。
段缺再難保持素來的沉穩,看著文繡色呈青紅的皮膚,他的腦海中驀然閃現出鬆雲老人的那句舊話:
“青紅主殺!”。
就在段缺極力做著一切可能的嚐試時,文繡身上的異色開始慢慢消散。
當其眉宇間的青赤也徹底褪盡,文繡悠悠吐出一口長氣後醒轉過來。
“你回來了?”,文繡睜眼看到段缺後溫婉一笑,隻不過這笑容太過憔悴,聲音也是飄忽無力。
“怎麼回事?”,段缺前所未有的嚴厲。
文繡這時才意識過來,翻身過去將臉藏在了牆角的暗影中,良久之後才開始說起事情的原委。
巨血劍的浸染之力太深,文繡的異常終究還是源於器修的缺陷,在其將巨血劍沉入方塘之後不久,這狀況就已開始出現。隻是開始時尚輕,文繡能憑借自己修煉出的丹力將其壓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積越重,文繡棄了巨血劍後大減的修為再難壓服,終於有了這次的大爆發。
“我原以為自己能控製住……”。
“你怎麼不早說”,想到文繡剛才那樣子,段缺心裏忍不住的冒邪火,但看到她現在深藏暗影中的樣子,又不得不強自控束住心中的焦躁,刻意平靜聲道,“此事可有解決之道?”。
“我曾聽恨天七劍中的玉磐道人說過,一百三十年前真一觀調集力量剿殺叛道人後曾深研過器修,當有解決之道,隻是這法門隻存於真一觀,連顯聖上觀也沒有”。
文繡的話讓段缺油然想起上元之夜中的俗服年輕男子,當時他在那人來人往的茶肆中就是勸說文繡前往真一觀。
靜室中一片沉默,片刻之後段缺冷聲道:“取出巨血劍,我陪你下山尋幾個雜灰殺了,保證你即刻就好”。
“那是飲鴆止渴”,文繡的聲音雖然虛弱卻無比堅定,“你我既已團聚就沒了殺的理由,殺累了!我再也不想殺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