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劉楦的人為了營救兩個小娃吃了不少的虧。我估計,就算他僥幸不死,也被宗政祈爍折磨的夠嗆!除了要對戰宗政祈爍的三十萬鐵騎,還要應付燕榮的十多萬大軍,你說,他能占的到半點上風嗎?”花纖月看著纖雪,保見她突然恢複自信,那種自信帶著幾分讓他心悸的情緒,如海浪一般可以席卷一切!

“怎麼,心疼了?”花纖月上前一步,還沒有走到纖雪麵前,便被齊晟玥攔下。

“嗬嗬!”纖雪冷笑兩聲,眼中是濃濃的不屑。

“劉楦是很有本事,哪怕燕榮有三十大大軍,也無法奈何得了他,但是,有宗政祈爍,他親眼見到劉楦擊你一掌,若不是那個泥菩薩攪局,劉楦當天晚上就會命喪皇泉!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既使劉楦一時之間死不了,但是長期拖下去,也能拖死他。”花纖月死死盯著纖雪的反映,但是卻沒有在纖雪的眼中看到一絲慌亂。

“怎麼?你不是愛劉楦嗎?聽到他這麼慘,好似一點反映都沒有?”花纖月狹促的聲音傳來,帶著幾絲幸災樂禍。

“我相信,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隻要他還活著,就能夠扭轉局麵。”纖雪淡淡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懷疑,字字聽在花纖月與齊晟玥的耳中竟然是那麼的刺耳。

“或許,他已經死了,受了那麼重的傷,死的機率比活著的機率大多了。”花纖月故意提高死這個字眼,但是纖雪回應他的,卻是鄙視,深深的鄙視。

“隻要我沒死,他一定死不了!”纖雪心中堅信著這一個信念,隻要她活著,劉楦就不會死!

“你也快活不成了!”花纖月仿佛還不解恨,非想在纖雪的臉上看到一些其它的神色,哪怕隻是小小的慌亂都能讓他的心情好受一點。

“我若活不成了,那麼劉楦更加不會死!”纖雪的臉上突然展開一抹如花的笑顏,晃花了花纖月的眼。“因為,他更要活著為我報仇,踏平你們這個巴掌大點的小小海島!”纖雪說完,大步離去。

“那也得他能找到這裏再說!劉楦真有你說的本事,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花纖月的聲音在纖雪的身後響起,幾乎是咆哮出來。

齊晟玥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的不可開交的模樣,嘴角上揚,一抹淡笑直達眼底。

“纖月,回到雲池之後,百裏纖雪就是你的嫂子,長嫂如母,我希望,你對她的感情,隻有尊敬。”齊晟玥的聲音緩緩響起,哪怕不是一如即往的冷冰冰的,也讓花纖月的心如被冰封了一般。

嫂子?花纖月淡笑一下,沒有回應,而是轉身離去。他想帶回來的是百裏纖雪,而不是嫂子!海虞的執政大權竟然在三十年前就易主,即使赫連家族就算是翻了天,也別想將海虞這塊島國的大權再奪回去!

纖雪回到屋內,心中飛速的盤算著她此時的處境,的確,如花纖月所說,劉楦能不能找得到這裏還很難說,沒有精密的航海圖,沒有海上航行經驗,登上這片海域,就等於死路一條。

剛剛,她還信誓旦旦的想,劉楦一定會找到她,如今,她卻希望他不要來,她會回去找他,一定!

劉宣坐在馬車之內,雙眼之中盡是難掩的疲色,還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借著陽光望去,白色的衣袍上若隱若現出許多銀色的羽毛,陽光透過車簾射進細小的一縷,整個衣衫立即閃現出一片亮銀的色彩,一陣風追隨著陽光的腳步而至,長袍上被陽光直無所遁形的羽毛仿佛要隨風飄起了一般,就是這一絲難喻的飄逸之中有了一個大大的敗筆,長長的衣擺沾滿了塵埃,月色衣的衣袍上還有點點血跡,如一朵朵妖豔的紅梅一般,有的似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有的則如盡情綻放。這是敵人的血,當然,也有他自己的。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個彎彎的剪影,這雙永遠都是帶著精光的眸子幾曾何時像此時這般,滿是揮不去的愁,那一股愁就如一批火藥的引子一般,哪怕隻有一點點星星之火都可以炸個響徹通天!原本細嫩的下巴上長滿了黑黑的胡渣,此時,可能沒有人會再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他的容顏,如今,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提起纖雪的名字,因為,纖雪就是這星星之火。

晃晃悠悠的馬車不斷的向前行著,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合眼的意思,兩個月零六天,纖雪失蹤整整兩個月零六天了!他從宗政祈爍手中死裏逃生之後,就一直在找尋,不管是與宗政祈爍正麵交鋒,還是派出暗探四處搜尋依然沒有一點纖雪的消息。

想必,宗政祈爍也在到處尋找纖雪,並且顯然已經知道,纖雪不在自己這裏,若不然,宗政祈爍也不會調走正在與他交戰的大軍直接將矛頭指向燕榮!被兩股大軍夾在其中的燕榮大軍在十日之內迅速被殲滅貽盡,兩軍將士,殺的燕榮的大軍片甲不留!若不是他重傷在身,燕榮也不會落到了宗政祈爍的手上!更是沒有找到他的幕後主使花纖月的影子。現在,唯一可以找到纖雪的消息線索也被宗政祈爍掌握了。他怎麼能不憤恨!

抽出懷中的白色絹子,用力的扯,立即被撕成幾片,劉楦撩開車簾將手中的碎絹子扔了出去,什麼一統天下,什麼預言!他現在恨透了這個預言!他隻要他的纖雪玩好無損的回到他的身邊,他會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看著自己的手,心裏一陣慌亂,他恨透自己,當時怎麼會有打昏她的念頭,他隻要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也不會被有心人有機可乘,也不會借他的手把她傷的那麼重!眉頭越皺越深,久久未曾舒展。

“皇上,宗政祈爍將所有的將士全都退回扶桑境內。”楊業將軍鎧甲泣血,一把大刀上也是斑斑血跡,勒緊馬繩靠在劉楦的馬車一側。

“整頓人馬,日落之前,我要知道全軍將士的確切人數,一路投軍的難民,煩是有家屬者,全都立即發放軍餉。沒有受傷或者傷勢清微的將士重新整軍隨軍到西秦境內,身負重傷者統一整編隨後而行。”

“是!”楊業領命而去。

馬車繼續向前,剛走不遠,便見一座不算太大的城池立於一裏之外,城樓之上,無人看守,無旗幟飄揚寂靜的好似一座死城一般。劉楦剛想放下簾子,便見到泥菩薩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