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門緩緩開啟,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步入牢房之內,身後跟著兩個金甲戰士一左一右分開兩邊,與黑衣人拉開一步之遙。
黑衣人帶著幾分難掩的殺氣,仿佛來自地域的修羅,淡紫色的眸子看不出是什麼情愫,但,就算是不經意對視一眼,便被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長長的黑袍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卷起一陣灰塵的煙霧,但那朵扶桑花卻絲毫沒有被塵埃所染,依然如血般妖冶,絕世綻放。
素手一揮,一條血紅色的鞭子帶著一股勁風揮了出去,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啪!”的脆響,木柱上的人身上立即多了一條可見白骨的傷痕!
“嗯!”木柱上的人悶哼一聲,緩緩睜開雙眸,看到眼前這個黑色的人影時,眼中的驚恐不斷擴散。
“花纖月是誰?怎麼去那座島嶼?”宗政祈爍的聲音冰冷噬骨,仿佛刮過亂葬崗上的風一般卷起所有的陰塵,掃過之處,不會再有任何生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燕榮仰起頭來,眼前一片血色,口氣依然十分堅定,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啪!”又是一聲脆響,燕榮剛剛有些清明的思緒差點再次陷入混沌。
“我的耐性已經用光了,既然你什麼都不怕,那麼,我讓你見一個人!也許,能讓你回響起你十六歲之前的記憶。”宗政祈爍輕揮了一下手,左邊的金甲戰士立即走出地牢,不一會,一個顫抖的雙肩的小男孩子被帶到燕榮麵前。
“宗政祈爍!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殺戮太重,不得好死!”燕榮突然大叫一聲,滿腔訴不盡的憤怒呼之欲出。
“說!我隻問你一遍!”宗政祈爍說完,長鞭迅速的纏繞住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孩子的脖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說的什麼島嶼,要殺要刮隨便你,你放過那個孩子!”燕榮仿佛發瘋了一般,他知道,隻要宗政祈爍稍一用力,他的孩子就會死在他的麵前!
“別以為你可以瞞天過海,別人找不到的,不代表我宗政祈爍找不到!”宗政祈爍收緊手中的鞭子,孩子甚為怕害,就連哭泣都忘記了,隻能用驚恐的大眼看著幾見過幾麵的親生爹爹。
燕榮深吸了一口氣,他是一個男人,自然就有需要,但不曾想,一夜風流之後,就留下了這個麼孩子,索性替那個青樓女子贖了身,十月之後那個青樓女子就替他生下了這個兒子,一直他都以收留一個孤兒一樣把孩子帶在身邊,這件事情無人得知,沒想到,還是讓宗政祈爍給找到了!
若是讓這個修羅知道海虞,會給海虞帶來多大的災難?
宗政祈爍顯然沒有多少耐性,力道猛然收緊,孩子立即無助的抓住脖子裏越來越緊的鞭子,麵色由蒼白轉為通紅,最後變成紫紅色,小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仿佛要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爹、、、爹爹!”孩子沙啞的聲音傳來,燕榮忍不住嚎啕大哭,最終大叫一聲,低下頭來。
也許,他跟本無法找到海虞,燕榮的心中一陣僥幸,看著自己唯一的血脈,最終低下頭來。
“放開他!我說!我說!”
銀色的麵具之後,薄而有型的唇微微上揚,一絲淺笑映入這雙淡淡的紫眸之中,長鞭收回,孩子立即癱軟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地牢之中不算新鮮的空氣。
宗政祈爍彎下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孩子的小臉上摩擦著,孩子的身子忍不住戰栗一下,接著抖如篩糠。
“花纖月本與東吳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出生在海虞的雲池境內,一出生,便隨母姓,成了海虞的小世子,我十六歲那年,恬逢東吳七公主周歲之宴,隨著世子出海一次,就再也沒有回去,後被六皇子安插在西楚境內。由於隻有一次,有些記不清了,而且當時還有護衛,船夫等等,不下一百餘人,我跟著世子,跟本不用操心路途情況,所以,對那片海域很陌生,就算是我想回去,也可能找不到來時的路。”燕榮的聲音帶著幾分蒼涼,就連傳來老母親的噩耗他也沒能回去再見老母親最後一麵,也沒能為老母要守靈!當時,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大業未成身先死!
“你想回去嗎?”宗政祈爍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緩緩站起身來,將孩子扶了起來。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無人能夠解讀。
“你想去海虞?”燕榮的看著宗政祈爍,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沒錯!”宗政祈爍鄭重的吐出兩個字,兩個金甲戰士立即上前去將燕榮放了下來。
“那片海域,不知道吞沒了多少人的性命!世子這次出海,就是為了報仇,他既然帶走百裏纖雪,就一定不會放過她,也許,她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也不一定,你竟然為了她,去隻身犯險?若是遇到海上風暴,我們就絕無生還的可能,若是迷失方向,我們將永遠漂泊在那片大海之上!”燕榮的眼中全是不解,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再說了世子幾次吃了宗政祈爍的悶虧,雖然讓宗政祈爍與劉楦的撕殺提前到來,但是結果也並不像世子預算的一般,劉楦雖然重傷在身,但是卻沒有對宗政祈爍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他犯得著提著命去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