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無奈,借條是自己寫的,怨不得別人,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了,幹脆不去想他,免得心煩
—
十月二十三日,北方秋收之後,準備許久地曹‘操’終於揮動了戰旗,兵鋒直指長江南岸。
然而此次曹軍的行軍路線卻讓荊州、江東‘摸’不著頭腦,曹軍並未從官渡過河,沿許都進達南陽,而是繞了一圈,過濮陽至袞州,沿九裏山至小沛,最後直抵徐州,十一月十八日,三十萬大軍盡然全數趕到了壽‘春’城下。
這讓江東上下一片嘩然,壽‘春’乃是當年袁術稱帝之處,緊臨長江,與牛渚、秣陵隔江相望,當年小霸王孫策從袁術處討得父親的原班兵馬便是從這兩處殺過長江,打下江東這片基業,沒有想到,此次曹‘操’親領三十萬大軍南征,根本不是去收拾他的老對手劉備。而是想沿小霸王當年之路,準備‘蕩’平江東,一雪三年前江東偷襲之恥。
曹‘操’的這個變招可苦了孫權,先前他與魯肅合計著,想利用曹‘操’、劉備之間的深刻矛盾,想利用荊州大戰之後的疲軟來索取一點利益,待到魯肅從襄陽帶回劉備親筆寫下地契約時,他還著實高興了一番,哪知道這下子禍事惹到自己的頭上了,曹‘操’心血來‘潮’。準備先滅了水軍強大的江東。
孫權在柴桑建行轅便是為了方便往西麵地荊州擴展,東麵的數處郡縣雖有不少防備兵力,但主要還是依靠著長江天險與江東強悍的水師,但是此刻遠處柴桑指揮不利,很難顧及到東線的戰事,他不由立即趕往秣陵建立行台,準備親自指揮這場大仗。
但讓江東憂慮地是,前番孫劉聯合,由於江東主力乃是水師,可以很及時的給荊州軍以支援。形成聯盟抗曹之勢,而今日曹兵若是從城、蕪為、橫江、曆陽一線直攻江南。劉備以步騎為主的大軍鞭長莫及,根本沒法支援,再加上先前魯肅討要江夏之舉,荊州很可能不會出兵,任由江東與曹軍拚個你死我活。
這種場麵是孫權不願看到地,赤壁一戰,他已經為劉備作了一次嫁衣,他可不想戰後還要給劉備墊背。
或許是眼前這種不利的場麵,一下子‘激’發了孫權年輕身體之中的悍勇本‘性’,在江東即將麵對生死存亡威脅的時候。年輕的吳侯反而變得格外的冷靜,他一麵令左都督程普領屯住柴桑的步卒大軍趕往秣陵建立防線,一麵令陸遜趕往會稽、吳郡征召兵馬以備不時之需。
而江東水師,孫權則一分為二。一部由自己親領在秣陵駐守,一部由右都督魯肅統率屯兵柴桑,待機而動。
十二月初九。漢前將軍張遼領五萬水軍‘挺’進羨溪,建立水寨,兩軍隔江相望,小心戒備,大戰一觸即發。
是夜,孫權不顧眾將勸阻,親領小型戰船二十艘前往對岸探寨,這類戰船滿載不過百人,平時多用作偵測敵情,但勝在速度夠快,靈活輕便,僅以二十船二千士卒,便敢去探五萬曹兵的營寨,可見孫權膽識確實過人。
此時已近寒冬,夜晚江麵極冷,曹軍連日奔‘波’勞累不堪,入夜之後岸寨水寨鼾聲一片。但水寨初建,身為統軍將領的張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親自領五千士卒巡視於水寨之前。
及至子時,兩軍於江麵相遇,這種突然出現地情況,不由讓他們各自嚇了一跳。
張遼以為江東兵馬想趁他們立足未穩之示發動夜襲,一想到三年前赤壁一戰時天上地下四處是火的情形,頓時驚地滿身冷汗,一麵指揮戰船於江麵攔截敵船,一麵傳令水陸兩寨準備迎敵。
而孫權則以為曹軍算準了他們今晚的行動,早已埋伏在此,急促之下,也顧不得敵眾我寡了,直接令甘寧領著十餘船戰船迎了過去,以掩護其餘船隻掉轉船頭。
江麵的戰鬥出現的如此突然,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兩方‘交’錯一起,‘亂’成一團。
甘寧手下士卒水戰經驗何等豐富,江麵雖然‘混’‘亂’,但與戰船打了幾十年‘交’道的他們,對於水‘性’之熟悉,超出曹軍甚多,十餘艘小型戰船如臂使指一般靈活自如,時而分割包抄,時而合擊圍攻,將戰船的靈活發揮的淋漓盡致,直讓曹軍的大型戰船暈頭轉向,苦不堪言。
但江東水軍雖在場麵上占盡上風,卻也奈何不了曹軍,曹兵戰船每船可乘四百士卒,早已習慣了船身搖晃的河北悍卒在各自軍校地指揮下穩紮穩打,四百士卒分成數拔,以強弓硬弩不時的發動***,讓敵軍難以建功。
兩軍廝殺半個時辰,孫權眼見曹軍水寨已有戰船衝出,哪敢遲疑,立即下令收兵,在曹軍的眼皮底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