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想到這裏不由長歎,世事如棋,雖然環環相扣,但卻始終難以猜透後麵的變化。按理說曹‘操’失此臂助,自己應該高興才對,何以卻如此長籲短歎?劉備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深想,遙看北麵,他默默的念道:“也許是因為我是劉氏子孫,而這大漢國本就是我劉家的吧!”
劉備轉身回府,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讓他感覺很痛苦,他不願再去想,他選擇了逃避,自己改變不了事實,那就想盡辦法的去爭取利益吧,眼下益州的‘門’戶已經打開,恍若天府之國朝荊州伸開了臂膀,這個機會不抓住,以後可有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左將軍府裝扮的很樸素,劉備是個粗人,他不像劉表那樣才華橫溢,不像劉表那樣風流倜儻,所以他對左將軍的要求,也不像當年鎮南將軍那樣苛刻,那樣追求完美,劉備的要求很簡單,他隻是想要一間能遮風擋雨的房屋,一間能供他們議事的大廳。
以劉備如今的權勢,這種簡單的要求顯然很容易辦到。
諸葛亮的容貌清秀,高聳的鼻梁、長長的劍眉、目若朗星、‘唇’若塗脂,配合著‘挺’拔的身軀,這無疑是個美男子,但他劍眉緊鎖,一抹憂愁透出,多少遮擋了那股俊朗氣息,顯得老成持重。
他如今就在那簡陋的大廳中踱著步,他的步子很緩慢,也很穩重,一如他如今的心,幾年的磨礪下來,諸葛亮年輕的身軀少了一份輕浮,多了一份穩重,事實上,他本就是一個穩重的人,隻不過如今這種感覺更加深了一點,舉手投足之間,力道恰當,給人以平靜,似乎天榻下來了也沒有什麼要緊,有個子高的頂嘛。而他那八尺‘挺’拔之軀,無疑就算那個頭高的。
安靜的廳中忽然起了一陣咳嗽之聲,聲音有些無力,也有些蒼涼,甚至很像陽平關上的馬鐵,可馬鐵不可能在這裏,馬鐵的咳嗽聲也不會讓諸葛亮停下腳步。
諸葛亮停了下來,隨即迅速的趕去一旁的長榻上,有著修長手指的雙手有節奏的拍打著一個瘦弱身軀的背,他拍的似乎很有效果,片刻之間咳嗽聲消失不見,諸葛亮的眉頭卻皺的更緊。
“元直兄,你還是去一趟長沙吧!這病可拖不得!”諸葛亮的聲音在廳中響起,滿是關切。
“‘春’夏之‘交’,寒熱難測,微染風寒,不過小恙,豈能因此而廢州郡大事!”徐庶雖然身體不適,可中氣卻是十足,說話依舊鏗鏘有力。
諸葛亮心中長歎,卻是沒有再作聲,他雖不懂醫術,卻也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風寒小病,徐庶在外遊曆甚久,經驗何等豐富,想來也清楚的很,他既然不說,便有他的道理,諸葛亮也不追問,隻是無言的陪在一側,輕撫其背,理其氣。
兩人默然盞茶時間,各自想著心思,劉備已經回轉。
兩人起身恭迎,劉備卻是三步並著二步趕了過來,一把抓住徐庶的手,將他按在榻上,並為他理了理被角,關切說道:“先生身體不適,豈可隨意走動,有事相商,著人趕來說一聲,我和孔明過府相商便是。”
徐庶隻是說道:“此於理不合,主公如今職掌荊州,最重威嚴,不可有絲毫懈怠。”
劉備長歎,“若是拿先生與荊州相比,我寧選先生而不取荊州,先生之才,足可安邦定國,一州之地何足掛齒。”徐庶想說什麼,但又忍不住的捂嘴咳嗽了起來,諸葛亮沒有伸手,劉備已開始替他捶背,厚厚的手掌,動作卻是很輕,與諸葛亮剛剛的模樣相仿,一邊拍,劉備一邊咬牙說道:“先生,這次不管你怪不怪罪,備都要得罪了,午後我便讓叔至將先生送往長沙,華佗先生雖然遊曆四方去了,張機先生卻也是名聞天下的***,不管有多大的事,先生先將身體養好再說。”
徐庶長歎一聲,看了一旁的諸葛亮一眼,隨即長歎說道:“先將眼下幾件事議定下來再說,否則我在長沙亦不能安
劉備點頭說道:“好,先生有事請講,我們盡量快些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