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邊屍體
霧氣繚繞的地方總給人以如夢如幻,身處仙境的美妙感覺,雲霧山正因為它終年雲海不散,霧海茫茫而馳名中外。這座位於華南的山脈以它獨一無二的神奇魅力吸引了無數中外遊客。夏季是雲霧山旅遊的黃金時期,來自四麵八方的人們如潮水般地湧向這裏,在那層巒疊嶂、連續起伏的山間,在那蜿蜒崎嶇、狹窄徒峭的山路上,在那腳清澈見底的雲霧河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成群結隊的遊客,他們中分為短期和長期,短期即為一日遊,隻能順雲霧河而下,簡單瀏覽一下沿岸風光。若想一覽眾山小,身臨其境,探究雲霧山那無數神奇古跡,感覺身居雲霧之上的感覺,隻有選擇長期,選一家山中旅館,入住其中,長住數日,那將是一種消除疲勞,放鬆身心的最佳方式……許多人選擇了後者,這樣一來,山中的數十家旅館就成了風水寶地,比城市裏的五星級賓館還要受歡迎,在這些旅館中,有一家是最好的,它位於景色最為迷人的雲霧山腳下、雲霧河畔,預訂這裏的房間至少要提前兩個月,旅館裏的服務一流,給人以賓至如歸的感覺,令人流連忘返……可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樣美如仙境的地方居然會發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殺案。
餘桐來到雲霧山旅館謀殺案現場的時候,他的助手田尚早已等候在那裏,田尚和餘桐是同事,他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高個子,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雖然參加工作的時間沒有餘桐早,工作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都不比餘桐差,他不善於言談,做事一絲不苟,成熟穩重,這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
旅館裏聚集了很多人,男男女女,穿著托鞋、拿著牙刷的,誰也沒有料到在這個霧氣迷漫的早晨,就在這個風景如畫的雲霧山腳下的旅館裏,會發生這樣案件:當你早晨醒來,想叫醒同屋的好友的時候,卻發現好友已死去多時,好友枕邊那灘如梅花般的血塊、頸間那被人掐過的青紫印仍曆曆在目,可是這一切你都絲毫沒有察覺,死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此時此刻,死者的好友此刻正蹲在地上揉著亂發,他顯然無法經受這樣打擊。餘桐穿過死者的好友,用手輕輕掀開那張蒙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死者那扭曲的麵容立刻闖入了餘桐的視線中,死者的頭歪向左邊,頸間有青紫印痕,枕邊有一灘已凝固了的血塊。
餘桐轉過身問田尚:“死者是做什麼的?”
田尚翻開記錄本,“死者是一個醫生,叫石慶,47歲,無錫市人。”
“那房間裏的其他人呢?”
“其他四人中,有三個是死者的同事,一個是死者的大學同學。”
餘桐點了點頭,告訴田尚,要立刻對房間內的四個人進行調查。
餘桐和田尚利用了大約二個小時的時間,對犯罪現場中的其他四人分別進行了調查,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死者的大學同學,也就是第一個發現死者死亡的人,叫郭莫,他是一個總是麵帶笑容,喜歡誇誇其談的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小肚子,看起來像個私企的小老板。這次約死者來雲霧山出遊,是郭莫的主意,他清清楚楚地記得,昨天晚上九點,房間裏的五個人從樓下的小餐廳吃飯回來,沒有什麼異常,死者還和他開玩笑,五個人回來的時候,他走在最後,也是他鎖的門,他鎖完門,便睡著了,直到天亮,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現象。
另一個是死者同一科室的年輕人小王,小王是去年剛分到醫院的,年輕有為,隻是瘦得出奇,戴了一副眼鏡,說話的時候眯著小眼睛,露出嘴裏的兩顆大板牙,像一隻精神抖擻的小兔子,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溫和,學者型的男人。他和郭莫說的相差不多,依然是昨天晚上回來後便睡了,睡得很死。
剩下的兩個是醫院的顧升和徐念西,顧升這個人長得很帥氣,穿衣非常講究,渾身上下都是一副休閑打扮,腳穿一雙黑色的平底鞋,走路既沒有聲音又富於節奏,像個馬拉鬆運動員,如果把他這個人放置在高爾夫球場上,再給他配上一隻球杆和遮陽帽,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億萬富翁,既有品味又有格調,他屬於精品男人係列。
徐念西穿得很普通,皮膚黑而透紅,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性格暴戾、比較容易發火的人。不過,他講起話來卻是條理清晰,妙語連珠,是一個成熟穩定重,富於幽默感的人,如果你想感到寂寞,想找個人聊天,或者結伴出遊,他會成為你最貼心、真摯的朋友,此人屬於兄長良友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