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隱約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微,於是,他便站起身,慢慢地向走廊的深處走去,走了一會兒,又折了回來——他走進了衛生間,發現衛生間裏沒有人,而且衛生間裏的每個小門都是緊關著的,他還想往前走,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人,他想轉身,可是,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頭部便被重重一擊,他昏倒了……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衛生間的一個小隔子裏,自己身上隻剩下了內衣內褲,而自己的工作服卻搭在小隔子的門上,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表,發現這時已是早晨三點,他覺得這麼長的時間漏崗一定會被經理罵的,若是趕上經理心情不好,說不定還會被炒魷魚的。這樣想來,他的注意力就開剛從剛才的突發事件轉移到了工作上,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然後,不聲不響地打開衛生間的小隔板,悄悄回到了他值班的桌子旁邊,環顧四周,他並沒有發現經理或者其他人,於是,他繼續拿起報紙,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旅館裏開始有人出來洗漱了,後來,4105室便傳出了有人被害的消息。
他不知道這件事對破案有沒有用,他再三要求餘桐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板,餘桐輕輕地點了點頭,告訴他這件事警方會為他保密的。田尚把服務生送走後,回來時,帶回了法醫對死者的鑒定結果。
死者在死前曾服過少量的安眠藥,頭部是被鈍器擊傷後,被人掐死的,可見凶手行凶手段之殘忍。
少量的安眠藥?
餘桐忽然想起對4105室幾個人的調查,那四個人都聲稱當晚睡得很死,難道有人在昨晚小餐廳的餐具裏放了安眠藥?
既然死者服了安眠藥,又怎麼能從房間裏走出來呢?服務生明明看到死者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呀!難道走出來的那個人不是死者?還有,服務生被打暈的事是否與這件案子也有關呢?打暈服務生的是凶手還是死者呢?
二)墜崖
下午的時候,雲霧山風景區有人報案說有一個人從山崖上掉了下來。
掉下來的這個人叫顧升,是死者石慶的同事。
顧升從山崖上掉下來後是當場死亡,死得很慘,連肋骨都摔碎了。
餘桐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石慶剛被殺害,顧升又墜崖而死,這難道是偶然嗎?
顧升是被人推下山崖,還是失足而掉下去的呢?
當天,餘桐和田尚便趕到了雲霧山顧升的墜崖地點,顧升墜崖時誰也沒有留意,因為當時遊客不是很多,而且那次上山的道是石頭台階,台階的旁邊是鐵鎖護欄,盡管隻有一根鐵鏈,但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有個目擊者稱,他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到在接近山頂的四分之一處,有一個人影向左邊歪了一下,之後,他便看到那個黑影從山上掉了下來,那個黑影便是顧升,數百米的高度使得他摔得粉身碎骨。
餘桐又一次想到4105房間裏的四個人,石慶死了,顧升死了,那剩下的三個人做何感想呢?他們會不會和顧升的死有關呢?
餘桐正準備去找郭莫他們時,公安局來了電話,說郭莫幾個已經在公安局等候多時了。
餘桐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屋裏郭莫、小王和徐念西,三個人的神我神情都很慌亂。
郭莫說,當時四個人是準備一起爬山的,可是中途顧升說要在半山腰拍照就被我們甩在了後麵,當我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你是說當你回頭的時候,身邊的其他的兩個人也不見了?”餘桐追問郭莫。
郭莫點了點頭。
郭莫的話令房間裏的氣氛立刻變得凝固起來。
餘桐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小王和徐念西,小王看了看郭莫,然後皺起眉,小眼睛反複轉來轉去的,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看著餘桐,說:“你們懷疑我?”
“我們不是懷疑你,隻是想知道,在顧升爬山的時候你在哪裏?”餘桐說。
“起初我和徐念西在一起,後來,徐念西說他要上廁所,便離開了一會兒,我沒有等他,便獨自一人往山上走。”
餘桐又看了看徐念西,徐念西正在大口大口地抽著煙,他掏出一盒煙,然後遞給了餘桐,他說:“我離開小王的時候,確實是去了廁所,而且出來的時候買了這盒煙,因為這盒煙我還和煙灘的人吵了一架。”
餘桐接過徐念西的煙,看到煙盒上有幾個用圓珠筆寫的數字。
“那數字是煙灘主寫上去的,我當時身上的人民幣沒有零錢,隻有幾張港幣的現金,灘主便在煙盒上計算,把那些港幣兌換成人民幣是多少錢,因為這件事我和他吵了一架。”徐念西一口接一口地抽煙,他的皮膚在煙霧中顯得更為灰暗,像個胃癌晚期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