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的時候,兒子對著我的耳邊說他剛才看到一個人在地上爬,長著紅色的舌頭。當時,我心裏一驚,以為兒子是在說夢話,一定是把什麼貓狗的當成紅舌頭的家夥了,就沒有在意。在趙縣的街道上,幾個皮影藝人從我身旁走過,其中一個人低著頭,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很冷,好像與我有著深仇大恩一般。回到車子上的時候,我發現汽車被人劃了,車身有一條長長的劃痕,這令我很氣憤。”
“開車回家的時候,已是黃昏,趙縣到市區是高速公路,我開車也加快了速度,一想到車身上那該死的劃痕,我就氣憤不已,真想抓到那個可惡的家夥把他碎屍萬斷。正在開車的過程中,我發現兒子好像在後麵玩著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扭頭一看,他原來在玩一個皮影,那隻皮影是紅色的,像血一樣,我突然有種感覺,那個皮影是個很不吉利的東西,就叫兒子把那個東西扔掉,兒子不幹,我就回過身來搶,就在我和兒子搶皮影的過程中,我聽到‘彭’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到了風擋玻璃上,我轉身一看,有一個東西正從車前麵一點點地滑下去,擋風玻璃上淌滿了紅色的液體,我下車一看,車前麵居然躺在一個滿頭是血的小女孩……”
“見四下無人,我就把小女孩扔進了路邊的溝裏,然後把車子開進了附近的一條河邊,開了幾桶水把車子擦了擦,就直奔市區了。”
“我把妻子和兒子送到家後,我又把車子重新開回了撞女孩的公路上,想找回女孩,卻怎麼都沒有找到,而且連公路上的血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使我感到一陣茫然,心裏亂七八糟的,難道是遇到鬼了?”
“我開車回到家時,已是深夜,當我站在窗下向上望去的時候,竟然看到窗子上有東西在動。那東西舞動著,像影子,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我感覺頭嗡地一聲,整個思緒零亂不堪,一點頭緒都找不到了——窗子上竟然在演皮影戲,從那跳躍的影子裏,我可以斷定,這就是下午兒子看的那個《大鬧天宮》,我立即想到了妻子和兒子,在我的家裏怎麼會有皮影戲呢?於是,我迅速上樓,把鑰匙****防盜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正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從身後伸過來了一隻手,手上是一把鑰匙,他說‘你拿錯鑰匙了,’我沒有多想,拿過鑰匙就把門打開了,身後的人好像也跟了進來,一進門,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滿頭是血的妻子,我這才意識到身後的人,突然,我轉過身,頓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裏,四周鋪滿了幹草,幹草上麵放著一張報紙,上麵寫著關於我的通輯令,我走出山洞,就看到了長江的滔滔江水,江麵上各種船隻盡收眼底,我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我不應該在把妻子和兒子送回家去就離開,我預感那個被我撞的女孩並沒有死,因為我已經給交警大隊打了電話,那天,那條高速公路上根本就沒有發生交通事故,再沒有看到什麼女孩的屍體……”
“你的意思是說自始至終你都在被人牽頭鼻子走?”餘桐說。
“是的,我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從兒子手中那奇怪的皮影、車子上的劃痕、神秘失蹤的女孩、窗子上的皮影戲……好像他們是故意讓我親眼目睹這一切,卻又無力挽回,隻好眼睜睜看著妻子和兒子被害,最後淪落為通輯犯,這是蓄謀已久的。”韓新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他跳下車,拿起了一隻鐵棍,開始狠狠地砸車子,玻璃破碎的巨響和車子的振顫使餘桐體會到了韓新的心情。
“你指的他們會是誰?”
“那些玩皮影戲的家夥!”韓新說。
“你認識他們?”
“不,我感覺這一切都是他們在背後搞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