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抓我幹嘛,我TM是受害者,沒看見他們都按著我打麼?”
但回應我的隻有一句話:“老實點!”
我這輩子第一次進派出所居然是在這個時候,更讓我覺得操蛋的是我居然是被銬著進去的。我是個屌絲良民,我從初中開始就被發好人卡,我認識安琪以後對她從來沒有不軌企圖,盡心嗬護。
但我進了派出所,還是被銬著進去的。
我被人民警察晾在一邊蹲著的時候,那幾個處理我的警察一直在接電話。
然後,我開始被拉進一個獨間裏去交代情況,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審訊室。
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有一天會進審訊室。
我是稀裏糊塗進的警察局,同樣的,我是稀裏糊塗交代的事情,我一直強調是那些人先鬧事的,不信可以去問我那些同事。而那幾個警察一直在說會繼續調查,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接著,沒過多久,我就以尋釁滋事為由被拘留五天……
一個人點背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有時候怪不得別人。
被放出來之後,我工作肯定是丟了,至於公寓,我也趕緊退了房,那地方再住下去隻會遭原來的同事們的唾罵。
還好,沒有構成刑事犯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至於寫進檔案裏頭,我也不至於因此拿不到畢業證。
為了不犯更多錯誤,我選擇了回學校,寫畢業論文……
到了畢業季,宿管們都已經不想再管我們這些即將滾蛋的學生了,他們覺得我們半隻腳進了社會,應該會比較懂事,所以整個宿舍管理放得很鬆。
學校就曾經出現過某大四男生帶著他女人上樓去住了半個月才被發現的事情。
隻是我不知道那個女生是怎麼在男生宿舍裏熬過半個月的。
這剛回到學校不久,我就又接到了安琪的電話,她問:“你回來了?”
我當時一肚子怨氣,從來沒有受過拘留這種苦,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安琪說:“我看到你了,是不是你?你還敢回來啊?你不怕陳瀟再找你麻煩。”
我像吃了隻蒼蠅似的感覺。
“算了,我不逗你玩了,他在學校裏不敢找你麻煩。”安琪說,“今天晚上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我說:“幹嘛莫名其妙的要一起吃飯。”
這個時候我對她的感情很矛盾,我想她說什麼,我最終都不會拒絕,但嘴上卻不會像以前那麼軟。
人都是矛盾的動物。
我知道安琪一向來是個情緒來了就會突然做決定的女孩子。所以她突然找我吃飯和突然在我麵前脫衣服其實都沒什麼奇怪的。
更何況我是真的無力去拒絕她,雖然我現在見她,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得罪那個陳瀟一次。
我們是在學校對麵吃飯的,學校正門對麵的村口有很多用大棚子搭起來的店,味道都不錯,就是環境簡陋,學校裏多人的聚餐一般都會選在這裏。安琪本來似乎從來不來這種地方,今天卻破天荒的來了這裏。
她點了很多東西,但她肯定不會付錢,我和她出去吃飯她從來不付錢。
這麼多東西其實就算兩個人都吃不完,但她點完之後卻把菜單推給我,說:“到你了,我點完了。”
我有些怯弱的試探著問:“剛才你點的那些都是你一個人吃的?”
“是啊?不行啊?”她說。
我歎了口氣,林謄剛剛還我二百五,今晚至少又要交代掉一百,我隻好點了一份炒粉。她好像根本沒管我的意思,又管服務員要了一打啤酒,兩個人喝一打,作死作到家的節奏。
有人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知道安琪這算不算獻殷勤,以前她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更加不會跟我這種人來這地方吃飯。
可這個時候她卻狼吞虎咽,完全沒有以前的樣子,而且她還不停的喝酒,一邊喝一邊說:“來,跟你幹杯,看你怪可憐的,畢業了也沒人給你送行。”
她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淒涼,我大學四年,真的什麼東西都沒帶走,最後就拿走一本畢業證一本學位證,這些東西真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我血的是文科類專業,公共事業管理,而我偏偏學習成績一般,對專業搞不清楚,而且沒背景,我管理什麼去——好,我去管理市政環衛吧,簡單說就是去掃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