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安琪居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我要是真那麼愛他,我就不會告訴你讓你搬家,我會讓他來打死你!”
安琪的一句話,忽然又讓我感到一絲心神蕩漾。我這種人不止愛多想,好像還總是能碰到一些讓我無限遐想的事情。
曾經我家樓下有間理發店,店主是個年輕女人,看起來不到二十歲,每次我走那過我都覺得她在給我拋媚眼,當時我就想她是不是暗戀我,但後來我才知道她跟誰都那樣。
而現在安琪的這一句話,又讓我開始想:“她不是愛他,她幫我,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暗示我有希望了?”
想到這裏,一股熱血又往我腦袋上衝了。回想起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大學結課那會兒把自己用來思考的哪根筋兒給掐了,又或者是畢業以後的機械化工作讓我已經不懂怎麼思考了,導致我畢業之後老是做一些二百五的事情。
比如表白,比如現在這會兒的熱血沸騰。
我知道這個陳瀟現在是卯足了勁要用最原始的辦法把我的飯碗給砸了,在廠裏領導已經不止一次找我談話了,先是說我工作不認真,說我沒有一個大學生應有的工作素養,接著又開始提及我私生活問題,顯然他是聽信了謠言覺得我真的玩了別人的老婆了。
而又由於大學上課時間實在自由,這個陳瀟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在我樓下,據說他那種人,學位證和畢業證都可以直接拿錢買,所以也根本不用管掛不掛科扣不扣學分什麼的。
連續三天,他們把我們這棟公寓鬧的沒著沒落的,更可氣的是我打電話報警,警察驅趕了他們一次,第二天他們繼續來,我再打電話警察居然直接不出警了。
幾天之後,其他的“工友”們開始敲我家的門,跟我說:“你的事,你得自己解決,別讓大家跟著你受罪,既然警察不管,那你就自己去解決,多大的人了,看你都跟什麼人混一起。”
我火了,敢情他們把我也當初那個人渣陳瀟那樣的敗類了?我想了又想,看著手上的傷疤,越來越覺得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他們那麼欠揍,就幹脆教訓教訓他們得了。
我立刻打電話給三個人,三個狐朋狗友,這三個家夥是我大學時候的舍友,都說好基友一輩子,最好的基友無非是穿同一條褲子的舍友了。思念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生活,足以讓我們幾個以任何一種狀態坦誠相見。然而,我發現我天真了,我大學的舍友,雖然在dota戰場上可以用命來換我拿第一滴血,但在現實裏,他們卻遠遠還不至於為我兩肋插刀。
當他們聽到我遭遇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了幾乎同一個意思的話:“好好工作好好準備論文啦,多大的人了你以為你高中生啊……”
我感到有點絕望,這種感覺跟被戀人拋棄了差不多,其實我對感情比較執著,無論是對女神的愛,還是和舍友的基情。
痛苦容易讓人衝動,我在各種無奈之下,做了一個悲壯的決定,我要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我從我家裏買的便宜打折的簡易衣架上抽了根鐵管下來,雖然是空心的,但看著有威懾力。我那根鐵管帶在身邊,去廠裏上班的時候也帶著,我知道旁人對我指指點點的,但我沒有辦法。
兩天後,我下班回家的時候,陳瀟那幫人又來我家樓下鬧騰了。
我當時想都沒想,直接提著我的空心棍子就衝了上去,陳瀟可能是沒有想到我這麼大膽,當時顯然沒準備好,七八個人居然被我這麼一衝給衝的全都開始亂跑,我直接朝著陳瀟的方向追,拿著那空心棍子往他身上猛抽,畢竟是鐵棍,打人還是很疼的。但我打了半分鍾不到,陳瀟的那些狗腿子們就回過神來了,立馬衝上來把我給圍了,我繼續沒頭沒腦的拿棍子猛抽,小時候聽人家說打群架要照著一個人打最好。估計這個時候我就照著陳瀟猛打,我還有贏麵,但一犯傻亂打,可就這麼都贏不了了。
我拿著那爛棍子放了一通無雙亂舞以後就讓人給按住了,陳瀟剛才被我抽了無數棍子,這會兒當然要來報複,他踩了我手掌上一腳,撿了我的棍子就往我身上抽,我想掙紮卻動不了。抽了有七八下,不遠處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幹什麼!都別打了!”
那幫人二話沒說,立馬作鳥獸散。
而悲催的我,剛剛要爬起來,又TM被人按住了,剛才TM還是讓一幫小流氓給按住,這會兒居然讓人民警察給執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