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詩說:“我沒有你那麼勇敢。但你麵試不需要成本,而我現在沒有錢。這就是現實。”
我說:“你當初怎麼開店的?”
陳思詩好像又愣了,電話那頭又是一片寂靜。
我說:“你當初是怎麼把這家店開起來的,難道就不能再來一次?”
陳思詩說:“我不想向家裏要錢了。”
我說:“你既然怕看臉色,那就向身邊的人借啊,有商機的時候你不下血本,難道等到機會往你身上貼嗎?我算是明白了,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走到今天都還是什麼都沒有了,因為你膽小,因為你傻。”
陳思詩說:“我是膽小,我是傻。”
我說:“那你這些年到底在裝什麼?你裝都已經裝了兩年了,如果你不繼續裝下去,你就是真正的失敗者!你以為你現在放棄了,做了你所以為的明智的決定,就能把你的麵子都找回來了?你以為你家裏人會感到欣慰感到開心?別傻了,兩年的時間都浪費了,我要是你家人,我隻會感到惋惜。”
陳思詩說:“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要我怎麼辦,現在我……”
我說:“漲價以後店租多少?”
陳思詩說:“你要幹什麼?我不要你的錢。”
我說:“我問你店租多少!”
陳思詩說:“包括後麵的公寓,一共六萬多塊。”
剛才的那一通叫囂,被這個數字給砸蒙了,六萬多塊?我之前存下了兩萬多元,借給陳思詩一萬元,之後提成加上幾個月工資,省吃儉用滿打滿算能湊到五萬元,而且也必須是等到本月工資結算才能拿到錢,前提是我住院期間不被扣工資。
加上陳思詩的錢,或許的確可以把整個樓重新租下來,但是陳思詩現在根本不願意這麼做。
我一咬牙,說:“陳思詩,我問你,你真的不願意嗎?”
陳思詩說:“不是不願意,是我根本就已經做不到了。”
我說:“好,陳思詩,你不願意可以,你不要後悔,以後那個店麵的價格還會漲,而且會漲的更凶,會有很多人爭著搶著要那個店麵,到時候,你再想回來就來不及了!”
陳思詩不說話。
我說:“不要以為不說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告訴你,陳思詩,你辦不到的事情我來辦,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來做,我要讓你看看想成功的人和甘於失敗的人的區別!”
陳思詩在電話那頭大聲質問我想要幹什麼,而我完全沒有理會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三刀把我紮的有所改變,這一刻的我居然變得無比的衝動,我從未這麼衝動過。
這個時候,我做了人生第一個瘋狂的決定。
我立刻跑去銀行,這個時候,我卡裏還有三萬多塊,我把那些錢全部取了出來。
這半年多的時間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經曆告訴我,那個所謂的房主,實際上根本沒有真正了解到那個房子的價值,也沒有了解到那附近如今的繁華程度,否則不要說年租五萬多,隻要肯忍個半年,直接把月租提到一萬以上都不為過。
我拿了一個袋子裝著錢,直奔酒吧街。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這裏相當的冷清,我敲開了陳思詩原先那家店的側門,那個花白頭發的男人顯然還認識我,說:“喲,又來了?”
我說:“我想看看店麵和公寓。”
“可以啊。”那人顯得很高興,“上午你轉身就走,我就猜到你還會回來,這地方很有發展空間嘛,之前的那位……”
我說:“之前的那位不是因為虧本交不起店租走人了麼?”
“那是她不會經營!”男人說。
我說這些,實際上是生怕這個男人抬價,交易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力貶低對方的貨物,無論是什麼貨物,絕對不能表現出特別想要的樣子來,除非是真的千載難逢。
我說:“這地方地段一般……”
“可裝修都是現成的,除了一些家具什麼的搬走了。”那人說。
我走進酒吧裏,說:“這還有個突出來的台子,裝修的跟酒吧似的,裝修的再好,我們都得全部打掉了重新來過,我們可不是開酒吧,這本生就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