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與程序不太符合吧?”副局長遲疑著。
“唉!有一點,但無大礙。捷舟過得太不容易了啊!他剛剛逃出隨時讓他栽下去的匿名陷阱,又置身匿名信地雷陣,現在,上頭又要他為被匿名暗箭擋住的人解套。他孤身一人衝入陣中,沒有老上級的提攜,沒有老戰友的幫助,沒有老部隊的依托,全憑一個人拚殺,難啊!幫幫他吧……”容局長說不下去了,眼睛有點濕潤。
“明白了,局長,我來辦!”副局長痛快地答應著。
幾個幹部的任用順利解決,捷舟處理匿名信的消息不脛而走,在一次全軍性的會議上,上級領導在講話中談到現在告狀信多的問題,無意之中提到了捷舟在部隊創造了解決這個問題的經驗,與會的甄玉望睜大了眼睛,心想:“許久聽不到他的聲音了,看來名氣不小,進入上級領導的耳朵了!”
散會後,一個人拍拍他的肩膀:“捷舟現在名氣很大,不早下手,他就提拔進機關了!”
說完,擦身而過。甄玉望猛然醒了過來:“不錯,最近把他忘了,可不能讓他翻了身,他進了機關,還不找機會收拾我們?”
返回靖西指揮部,甄玉望趕忙把孟昭方等人找來出主意,收拾捷舟。
甄玉望說:“捷舟已有七年沒回過靖西指揮部了,同西北的任何閑雜人員不聯絡,怎麼對付他呢?”
黃劍書走進來插話:“我聽人說,去年他到過西北空軍,晚上來沒來過咱這裏,誰能說得清楚?”言外之意是,可以利用這個晚上的時間做文章。
甄玉望會意,幾個人一起杜撰起來……
一天下午,容局長急急忙忙打電話找捷舟:“你去年到過西北空軍?”
“去過。”捷舟答。
“到靖西指揮部去過嗎?”容局長問。
“沒有,這些年為了躲是非,我從沒去過。”捷舟回答得很幹脆。
“誰能證明?”
“徐副總指揮,是他要我們去幫助空軍某部調試一套設備的,我們下午到,連夜調試,第二天早晨跟徐副總指揮的飛機一起回來的。”捷舟答,“有事嗎?”放電話前,他反問了一句,可對方電話已經掛了。
“不行,得去問問是什麼事!”捷舟要了一輛車,跑到信訪局。
容局長有事外出,辦公室的門開著,捷舟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桌子上放著一個文件夾,他順手拿過來,看到是一封打開的來信,他匆匆溜了一眼,不禁額頭冒汗,信中揭發捷舟:利用到西北空軍工作的晚上,來到靖西指揮部,收了管理局長徐竹寒的一大包錢,還在招待所和一個女服務員鬼混了半夜,天快亮了,急急忙忙離開,臨上車時,軍訓部長盛魯林趕來送上一個小紅包,據說是黃金……
“你怎麼私看群眾來信?”容局長回來了,他氣呼呼地拿回文件夾,“讓被告看揭發原件,是違反紀律的。”
“這也叫群眾來信?”捷舟不服地辯解道,“我根本沒到靖西指揮部,這些情節編得太離奇了!”
“你別激動。”容局長解釋說,“現在,群眾怕打擊報複,寫信不敢署名,化成這種匿名舉報,我們的反腐線索,有80%以上是從這些匿名舉報中發現的。但是,也有些不良分子,渾水摸魚,利用這種辦法誣陷對手,隻需郵票八分錢,卻能讓你查一年。”
“對這種誣告也要查啊?它浪費了機關多少精力!”捷舟說。
“這不好查,我每年收到幾千封來信,起碼20%是誣告信,打印的,無指紋等特征,查起來太難了。”容局長顯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