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全圖,應該還有一部分,是兩個駝峰形的山巒,一座小廟,兩棵古槐。”捷舟念叨著。
“先祖父不是曾講到其他兩個孫女嗎?會不會她們身上也有啊?”姬鑫回過頭來提醒。
“很可能是這樣的!菱湖老人說過,他的孫女和眼前這兩個孩子——夏雨、秋霜,也有用處,莫非她們身上有寶圖的局部?”捷舟回憶道。
“先祖父也曾給我講過類似的話,她仨每人都有,還是在一兩個人身上呢?”姬鑫問。
“奶奶亡於菱湖老人探家一個多月之後,寒雪身上若有,當在此之前。但是,那個繈褓和小衣服我是看過的,裏邊什麼也沒有,若紋在身上,則隻有一個щ字形黑線,旁邊有‘一‖兩千’幾個字。”捷舟回憶著當時的場麵。
兩人默默地沉思著。
“是不是比例尺?寶物、水脈圖與彈藥、化學彈混埋在一起,沒有圖與山體的精確比例,怎能找得準確!”捷舟激動地喊道。
“沒錯的!沒錯的!”姬鑫也喊起來。
“老人算得真準!紋上去的時候,你還是少年,到二十三歲,身體長成,能長多少,他都計算得這麼精確。”捷舟拍著姬鑫的後背讚歎道。
“這樣,餘下的局部圖會在夏雨、秋霜身上!”兩人同時領悟道。
“秋霜與師傅寢食同處,小時的擦拭和衣服更換,都是師傅親手所為,她與我無話不談,如有,早同我講了。在夏雨處的可能性最大。”捷舟分析。
“難道先祖父也設了迷魂計?”姬鑫自言自語。
“完全有可能,以他老人家的智慧,若非久經考察,緣分所到,哪能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看便知。”捷舟長歎道。
“那下一步著急做的事,是幫我同寒雪相認?”姬鑫說。
“相認不難,隻是要查看紋在她身上的比例尺,會很麻煩,我倆誰也不好去看的。”捷舟正思考解決辦法,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打開,看到是秋霜發來的:“最近幾個賊頭賊腦的人物,跟蹤我們轉悠,我要去你那裏一趟,明天下午到。”
“這下好辦了!”捷舟告訴姬鑫,“秋霜同寒雪、夏雨都很熟,讓她去打探,保準沒問題。”
“不知夏雨現在怎麼樣了?一木會不會和她相認?”姬鑫和捷舟一起猜測起來……
第九十五節續傳說自有後來人
姬鑫和捷舟正在錦湘飯店掛念夏雨怎麼樣了,猜測著一木會不會和她相認。其實,這時的夏雨還在病床上,沉沉地睡著。
閉著雙眼的一木,仍在不停地思索:“夏雨究竟是不是我女兒?這幾年是怎麼流落的?身上的圖是誰紋上去的?……”
半個小時後,他輕輕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假裝驚異地問:“我怎麼到了這裏?”
“穆大夫醒了!”守在身邊的護士高興地喊著,給夏雨擦身的護士,也放下手中的毛巾,跑出去喊來領導。
白乘風、劉漢卿、甄玉望、宮義男在醫院領導陪同下走了進來:“穆大夫,謝謝你!”
一行人繪聲繪色地說起當時的驚險場景。
“噓!”一木指了指睡著的夏雨,淡淡地說,“治病救人,醫者本職,不值得一提。倒是這位姑娘的血救了我,她輸血過多,可能虛脫,諸位請暫時退出,以免把她驚醒。”
大家覺得說得在理,退了出去。
一木又回到思索之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一個辦法在他腦中形成。給夏雨輸完液,護士拔下針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木輕輕走下床來,從掛在衣架上的上衣貼身口袋中取出一張照片。六十多年來,照片一直帶在一木身上,歲月已給黑白影像添了一層淺淺的黃色。照片上,一位嫻淑的女子抱著一個嬰兒坐在木椅上,一名年輕的日本軍官,筆挺地站在右後方。
“當時照相館給洗了三張,兩張在妻子身上,夏雨如是我女兒,不知是否見過。如見過,一切都好辦了!”一木心中盤算,“待醒來後,讓她看看!”
他看看自己年輕時的戎裝照,又覺不妥:“如果夏雨不是我女兒,或沒見過這張照片,讓她看到,等於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去,萬萬使不得!”
一木很快把照片掖到枕頭下,想了一會兒,他向護士借來一把剪刀,趁醫護人員出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影像剪下來,藏進了口袋。
夏雨終於醒了,她慢慢坐起來,看到一木正在那裏端詳手中的照片,輕輕地說:“穆大夫,謝謝您擋住了砸我們的飛石!”
“哪裏!孩子,是你獻的血救了我呀!”一木斜過頭稱謝。
“看的什麼照片?”夏雨問。
“哎,一張老照片。”一木順手把照片遞了過去。
“啊!您怎麼也有這張照片?”夏雨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