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母親的責任為了女兒被迫再婚4(1 / 2)

小姑子燒火,婆婆做飯,不一會兒就下了兩大碗雞蛋麵。吃完了麵,小顯執意要參觀我的房間。他特別關心我的那張床,揭開一角就看見了稻草,我臉上掛不住,眼淚馬上就下來了。婆婆是個聰明人,立即打圓場:“我們給小王打的新家具油漆還未幹,過幾天就能用了!”小顯立即告辭要走,婆婆叫我送小顯一程。我把小顯送到灣口,小顯意味深長地說:“我還要來的!”

他這話說得含糊,我也沒法回答他,隻好隨他。

小顯隔三差五地來我家,每次來都帶一些滋補品。10天以後,刀口也長好了,我又變得精神煥發。

小顯說:“你這也不疼那也不疼了,讓我們來動點真格的吧!”

“你是啥意思?別繞彎子!”

“讓我得到你,行不行?”

“這就是你要彌補給我的東西?”

“我……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會給你很多錢,把你這破房子翻修一下,再買一套新家具……”

“小顯!別說了,你的確幫了我很多,但你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你應該把錢留著娶妻生子,別總是尋花問柳,何況我也不值得你這麼做!”

“小王!別說得那麼難聽!你值得,你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含苞欲放的玫瑰!讓我永遠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情人?什麼情人?我不需要這樣虛偽的施舍!”

小顯臉一紅,口氣溫柔地說:“小王!你是我一生最放不下的女人!你的溫柔都到哪兒去了?說出來的話如此的生硬,我隻要求精神上的愛情!”

“這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們現在不是有了精神交流嗎?為什麼你還想動真格的呢?”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過去我隻對你有一點點意思,你就拒人千裏之外,我隻比你大九歲啊!今天的你不也找了個大你十多歲的人嗎?”

“是啊!我是被生活所迫,這是我的痛苦你不懂!如今我深陷沼澤無法自拔,過著捉襟見肘的苦日子。我曾經的好朋友卻在這種時候提出要動真格的,你以為這是愛嗎?你這是乘人之危!假如你真的愛我,你就娶了我,帶著我逃離這塊黃土地!”

“你已經有了丈夫,我怎麼娶你呀?”

“你如此聰明,又何愁找不到方法?隻是你不敢罷了!”

“哎呀!兩情相悅的事情為什麼搞得那麼複雜?”

“你現在最渴望的事情,正是我此刻最厭惡的事情。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家了!假如你在醫院幫了我以後就不再提什麼要求,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可你繞那麼大的一個彎兒,仍不能脫俗,從此我們就是陌生人!你就別尋我這個苦人兒開心了!”

那一天,小顯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我的家,我沒送他,因為我們早已回不到過去!從此,他就在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餘紹群在海元的帶領下,來到餘山下看我。我過得不好,實在不想讓紹群看到我這個樣子,所以我的態度便冷冷的,紹群小坐一會兒就走了。說到這裏,我又有一點要說明:我嫁給餘海堂後才知道他這個餘與棗樹灣同姓同宗,餘海堂比慶雲大兩輩,比紹群大三輩。我憑空連升三級,變成了紹群的“祖奶奶”了。

我與隊裏的青年細苕在一起玩時,他不經意地喊一句“王奶”,我便立刻收斂了笑容,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如今,細苕都死去幾十年了。他死於婚姻糾葛,一怒之下在生產隊的倉庫裏咬了雷管,死狀極慘!

1974年初夏,我不慎扭傷了腰,婆婆便把灣裏的一個略懂跌打損傷的青年叫來為我推拿。他叫細苕,濃眉大眼,由於經常練武,走起路來很有精神。他雖比我大一歲,但比餘海堂的輩分還小。

相處幾天之後,我從細苕口中知道了他的妻叫月英,曾是他大哥的童養媳。他大哥懂了事,另有所愛,堅決反抗包辦婚姻。細苕娘不願自己奶大的童養媳離開這個家,為了逼兒子就範,便哭著鬧著要去投井。眼看火都燒到眉毛了,細苕的大哥仍是寸步不讓,整個事情頓時變成了僵局。

那時的細苕才15歲,不知其中的利與害,隻知拉住母親的衣襟號啕大哭。七大姑八大姨們猛地把視線全集中在這個半大孩子身上:他不也是個男人嗎?何不把他與月英推在一起?

對於這樁婚姻,兩個當事人的點頭和搖頭都毫無意義。麵對細苕這個小丈夫,月英隻有認命。對於整個家庭,這件事就是換湯不換藥,月英仍是細苕娘的媳婦,照樣地在這個家中幹活!

在大人們連嚇帶哄的圍攻下,細苕不知其中的深意!他隻知道隻要自己點點頭,家中頓時可以風平浪靜,他並不知道這風平浪靜將是他犧牲一生的幸福才換來的!15歲的細苕不知到什麼叫愛情,他隻知道月英姐變成他的老婆的不同就是,他們要睡在一個床上。